景秀山,鷺嶽山房,除了林笑非和溫靜霜兩夫婦,其餘三十多人全都是柳明旗原來的手下,其中以狄瑾最受柳明旗器重,狄瑾年紀不過二十五六,為人卻極為妥帖心細,狠辣果斷之處又非常人能及,故而在山房中地位不低,下麵的仆人私底下都稱他狄小爺,狄瑾見風使舵、為人圓滑,便是原來在太白劍宗也混的風生水起,不過數月就交了幾個脾氣相投的好友,其中以王文閣算是最鐵。
果然,剛剛搬到鷺嶽山房兩天,王文閣就提著兩壇子好酒前來拜訪。此時兩人正在山房靠後的一處種滿桂花的小院裡談天說地,隻聽那臉闊腰圓的王文閣說道:“狄兄,你如此人才,又雄心壯誌,莫非真打算寄人籬下,在此處混上一輩子?”
狄瑾聞言,忙使了個眼色,正色道:“老兄哪裡話,家主柳老爺對我大恩大德,他既然跟林公子來了這鷺嶽山房,我自該追隨,無怨無悔!”
王文閣頓時會意,此處人多眼雜確實不好開口,想了想又道:“近日我在太白城中結識了一位姓葉的同道,他為人豪爽出手極為闊綽,我跟他一見投緣。卻不想還有件更巧的事,這位葉兄竟然說他認識兄弟你,你倒巧也不巧?”
狄瑾聽了,也是微愣,忙問道:“哦?他全名叫什麼?”
王文閣說道:“葉蒼,據他自己說他乃是兄台的兒時好友,想要見一見你,又怕冒昧來此打擾了林公子,所以想要我與你定個日子,大家聚一聚,喝上兩杯。”
秋瑾沉思片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有這麼一號人,但聽王文閣說此人為人豪爽、家底殷實,不由得動了心,說道:“小弟離家多年,兒時玩伴都忘了大半,隻怕還得見了才能認識,既然如此,我後日倒是有時間,約那位兄台出來一見,倒也不錯!”
王文閣聽了,頓時大喜,隻感覺那幾十兩黃金這下收得心安理得,立時便道:“如此甚好,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那咱們就定在後日正午在太白城中的富春樓見麵,你道可好?”
狄瑾點頭應諾,兩人接著又聊了半柱香時間,便就此分彆……
又過兩日,狄瑾如約而至,看了看地處鬨市、裝飾奢華的富春樓,滿意地點點頭。這時王文閣已滿臉帶笑迎了出來:“老弟一路辛苦,來來來,我們上樓先喝一杯!”
狄瑾見隻他一人來迎,並不見那位所謂的葉兄,不由得有些微怒,卻沒發做,隻賠笑著跟他上了樓。富春樓對麵也是一家酒樓,二樓靠窗台邊的一張酒桌上,呼哧喝刹手中的酒杯“砰”的一聲被他捏碎,落在了桌上,酒也灑了出來。雙拳緊握的咯咯作響,雙眼微眯,咬牙說道:“果然是你,慧清!”
狄瑾隨王文閣剛進富春樓就愣住了,此時正是晌午,富春樓乃是這一片最繁華的酒樓,本應該是酒客如雲最忙碌的時候,但見此時樓中安靜至極,竟無一人,頓時大為不解,王文閣見狀笑道:“那位葉兄為了招待狄老弟,今日將富春樓包了,我說那位兄弟為人講究豪爽吧?”
這時狄瑾才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那位葉兄現在在何處?”王文閣笑著正要回答,轉頭一看突見門口正站著一條人影,認清麵容頓時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葉兄已經到了!”
狄瑾笑著回頭看去,果然覺得有幾分眼熟,然而等他忽然想起來,仿佛腦中落下一道驚雷,頓時如同見了鬼一般,臉都嚇青了,往後退了兩步,驚呼出聲:“慧……慧葉?!”
呼哧喝刹已緩步走了進來,王文閣見狄瑾如此神情,大為不解問道:“狄兄,怎麼了?”
狄瑾連忙閃開兩步,盯著呼哧喝刹怒聲喝道:“慧葉,沒想你竟然沒死,如今你將我誆騙出來,是要報仇咯?”說話間已經將腰間長劍緩緩抽了出來。呼哧喝刹冷冷一笑,道:“你說呢?”
狄瑾見他竟然發出了聲音,頓時麵色驚變。提劍縱躍,便刺了出去,這時的他哪裡是呼哧喝刹的對手,隻見呼哧喝刹長袖一擺,劍也未出就將他掃飛裝暈在樓中。這電光火石之間的變化頓時驚了王文閣一跳,忙踏出一步喝道:“葉兄,這是怎麼回事?”
呼哧喝刹看了看他,並不動手,這時突然從樓上躍下一個玄衣男子,呼的淩空推出一掌,就將還沒反應過來的狄瑾震暈在地,落下來的正是執法長老侯星魁:“掌門,這人如何處理?”
呼哧喝刹說道:“不必傷他性命,聽說門中有一門幻影魔音奇功,可以迷亂一些意誌不堅之人的記憶,就讓他忘記這幾日的事吧!”接著,又看向倒在地上的狄青說道:“至於這個人,我自會處置!”說罷,一把提起狄瑾就掠進後院,扔進一口漆黑的棺材裡,然後釘死封嚴,就手甩長鞭,一路駕車出了城。
出了城,呼哧喝刹駕著馬車由官道轉入山路,道路漸漸坎坷,磕磕碰碰,棺材裡的狄瑾已慢慢醒來,此時眼前一片漆黑,伸手四處摸了摸發現原來躺在一口棺材裡。頓時嚇得全身冷汗直冒,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立馬開口喊起來:“慧葉,慧葉,當初我都是被柳明旗逼的,你快放我出來,聽我慢慢跟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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