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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簪花玉馬入長安,鐵蹄風吼震平川(1 / 2)

第一百七十四章:簪花玉馬入長安,鐵蹄風吼震平川

短短半月時間,各地不約而同的出現了“白諾城”殺人掠貨的慘案,之後猖獗更盛時,一日同一個州郡竟有幾處同時犯案。朝廷連頒數道嚴令,指有江湖中險惡宵小之徒假冒當朝太子之名四處為惡,下令嚴捕,並懸賞重金。果然不出幾日,便有要案陸續被偵破,果然許多綠林悍匪被捉拿,在人贓俱獲如實交代之後,被悉數夷滅三族。霹靂果決的手段之下,風波漸平。

七月初,聖駕回鑾,日期比許多人預料的都要快。

雖然絕大多數人不知道仁宗皇帝其實早已回到長安,正在宮中療養。但即便如此,大軍返程之中,這次最受長安人關注的也不是仁宗皇帝,也不是剛剛進位東宮太子的“白諾城”,即便最近關於他的傳聞鬨得沸沸揚揚,但是風波已平,他也不是此時長安人眼中最新熱的話頭。

此時長安人眼中最新熱,最好奇的話頭,乃是蜀中公子繡川侯:劉子衡。

據說這位繡川小侯爺,在大典結束之後便跟太子形影不離,因為太子曾誇他說“世雖微詞,終有品格。”一時兩人幾乎互為知己,所以若是遇到任何人膽敢私傳太子謠言,他也是最激憤活躍的人證,輕則命屬下將胡言辱上之人亂棍打死,重則押送官府,抄家夷族。

劉子衡頭戴簪花,胯下騎著一匹高大的黑玉寶馬,大搖大擺的進入長安城。

這一日,長安所有的青樓酒家、賭坊戲樓、乃至茶館棋社,無不是掃榻相迎,喜極而泣。畢竟,天下誰人不知,“鈿車過處,滿路香麝”的繡川侯爺芮公子最是喜好風月戲耍,為此擲金如土更是家常便飯。

劉子衡也當真不負眾望,據說他一入長安,腳不沾地,便直奔到散花樓去,豪擲萬金請來許多花魁娘子,在散花樓上飲酒作樂,最後竟然失聲痛哭。

有花魁娘子小心翼翼地問起緣由,繡川侯竟說:“早知長安樂,何在蜀中留?”此事之後引得蜀中姑娘書信嗬罵,說他言外之意說蜀中姑娘不如安女子,一時引為笑談。

更有荒唐之處說,在劉子衡一行還沒進入長安之前,便已經有內務府有司接到聖旨,為新晉的繡川侯準備了氣派府邸。哪知劉子衡竟然不入府衙,反而在酒足樂儘之後去了散花樓附近的一家名為沈園的民宅,連夜就住了下來。

長安人更是不解,詢問過劉子衡隨從才得知,原來劉子衡來長安途中遇到了返回蜀中的一位舒姓姑娘,這位舒姑娘明豔端莊、秀美奪人,托他入長安後幫忙照看家宅府邸,繡川侯爺竟想也不想一口允諾。當即,這位視女子重於政令恩賜的繡川侯爺頓時又成了長安的一大笑談。

……

旬陽城外十裡之地,一座極不起眼的矮坡上,已經憑空佇立起一座雅致的涼亭。盧氏有築城之能,何況為家主造一座臨時小憩的涼亭,不過彈指間耳。黃昏時分,晚風將涼亭四周的紗簾吹得如粼粼的水紋一般,兩人在涼亭之中對坐,桌上隻有清茶一壺,香爐小鼎一座,既無隨從,亦無他物。

“尊上一路辛苦,封禪大典之行可順利否?”盧鈞策笑著問。

“鈞策此問,定是怪我沒有實言相告。”李易也笑著答道:“我本該上芒山,奈何行至青騎嶺突然收到線報,說大典之上仁宗老兒欲不顧天下戰和大計也要取我性命,故而臨時改了行程,走了一趟長安,祭奠了家姐,這返回幽州之後第一件緊要之事便是來此處與賢弟說分明,以免你我之間互生嫌隙。”

盧鈞策故作驚訝之色,“尊駕沒上芒山?”

“沒有。”李易搖著頭,問:“莫非賢弟今日方知?”

盧鈞策毫不猶豫的點頭道:“今日方知。”

“果真如此。那我便與你說說大典上的事。”接著,李易便將芒山大典之上的種種說與盧鈞策,巨細靡遺,至少花了半個多時辰,一直說到仁宗大典之後並未直接返程長安,而是繼續向西南而行,三日共行進一百餘裡,到了壽山之下,接著登臨壽山,在萬象離宮呆了兩天兩夜。他忽然滿是譏諷地笑道:“陳煜啊陳煜,其權柄天下第一,其厚顏無恥尤盛權柄,堪稱曠古絕今。古稀之年,竟然改年號為大業,真是可笑。”

然而在他眼中的可笑之事,卻沒有讓盧鈞策也笑起來,反而他的臉色一反常態的格外嚴肅,良久後才說:“當年慧帝便是在巡視天下之中,病終於萬象宮。先帝明宗陛下也是連夜趕往青州萬象宮繼位接靈。之後五州大旱,四王叛亂,幽蜀二州的張郭二人攜兵自重,兵發長安……最後明宗和宋老丞相也是經萬象宮再赴碎葉城談判。所以,萬象離宮對於大周來說,意義非凡。或許陳煜是想借此告訴可能還尚在人間的宋老丞相和王玄策等人,他要改過自新,重頭再來啦。”

“非也,鈞策此想當真可謂癡心妄念,彆人不知道。他陳煜,我卻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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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拄著青竹手杖,緩緩起身,肅然說:“扶幽宮之亂後,原來的景成帝陳煜做了個空前絕後的決定,自定廟號為“仁宗”,他就此成為了大周六百年多年裡唯一在世便自定尊號的君王。世人都以為他是以“為人君,止於仁”為念,雖無罪己詔,實為改過誌,故而當時即便朝野議論紛紜,卻多數有一絲念想,期望當年那個天容玉色、英明果決的四王子又回來。

“可惜啊,隻有我知道,他這樣做不是為了痛改前非,而是因為當時陳氏皇族子孫,無論男女,在短短數日之內幾乎全部蒙難。為絕死後清史評議,落下一個淫亂壞國的罵名,他才執意要在死前為自己落定功德聖名。當年因為這事,幾乎歸隱山林的宋老丞相極力反對,親赴長安勸說,說宗廟帝製乃國本之基,未終而豫自尊顯,逆製祖宗禮法,莫此為甚!

可是陳煜哪裡聽得進去,從此宋老丞相便再不發一言,直到離開長安,君臣失和,師徒反目的傳聞早就傳遍京城。宋老離開之後,陳煜更加肆無忌憚,彼時的朝廷之中,謀國而不謀身者多含冤而死,謀身而不謀國者卻步步青雲。”

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扶幽宮之亂後,陳煜多疑爛殺,功臣良將陸續受辱蒙難,他何以擔得住一個“仁”字?所以他今日終了景成年號,改元大業,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又一次地徒有其名、惺惺作態的把戲罷了。”

說著,他倏然回望著盧鈞策,凜然問道:“鈞策兄,你可知道扶幽宮之亂中,到底死了多少皇族麼?”

盧鈞策搖了搖頭。他和全天下都聽說,那一場禍亂死了許多陳姓皇族,卻沒人敢猜測究竟有多少顆人頭。

李易蹙眉歎息,語氣中頗為惋惜,說:“連上繈褓之中的嬰孩,整整一百九十六人。當時最有出息的康王陳敬善當夜便死在長安,梁王陳敬貞、寧王陳敬賢、獻王陳敬照……也在短短幾日之間也先後被害,原本枝繁葉茂的大周皇室,血脈隻剩下湘王陳敬台和杏林王陳敬止二人。

“湘王陳敬台為宮女所生,生父也不是陳煜,而是陳煜的十七弟靜王陳孝恭,當年他就是帝位的有力爭奪者。陳煜極重虛名,登基後,怕落下屠戮手足的罵名,便放了陳孝恭一條生路,隻是他被請出長安後從此放縱,不過兩年便被酒色掏空身子,含恨而終。

“杏林王陳敬止雖是陳煜親生,但是身份更為難堪,生母乃是劉美人,劉美人曾是先帝時候的秀女,雖說內廷府稱她從未被先帝臨幸過,但畢竟算是先帝的女人,此舉可稱陳煜敗壞禮法之首樁。然而陳敬止出生之時便是異象頻發,他生的相貌更是大異常人,豐額駢齒,一目重瞳,許多臣工都說他有聖君異容,未來不可估量。哪知造化弄人,他十四歲時生了一場重病,從此呆愚憨傻,陳煜見了惜怒交疊,兩年間遍尋名醫也束手無策,便被請出長安,免擾聖心。

“扶幽宮之亂後,陳煜先暗中考察的就是陳敬台,可是當時陳敬台已經二十一歲,雖然納了王妃妾室,卻始終沒有子嗣。當時王府秘傳,說陳敬台不好男女之事,似有龍陽之癖。陳煜便命人暗中送了十幾位美人進入王府,過了兩個月再一一驗身,竟然都是萬璧。一想皇位傳於他手,早晚也落得後繼無人,隻能就此作罷。直到陳敬台之子陳浪出生,陳煜又再次燃起了希望,隻是因為出生身份,又始終沒拿定主意。就在他猶豫之間,沒想到陳敬台陳浪父子便喪命眉莊,事情急轉直下。

此後,陳煜也曾秘密在民間尋訪流落宗室,可惜都無功而返。直到傳出所謂唐依依之子白諾城的傳聞,此事才告一段落。”

盧鈞策沉思片刻,說:“尊駕似乎漏掉了一個人。”

“鈞策果然聰明,什麼事也瞞不住你。其實那位杏林王陳敬止才是陳煜最聰明的兒子。他自幼早慧,知道奪嫡之險,便故意裝瘋賣傻,隻為遠離京城是非。所以即便是在扶幽宮之亂中,宗室幾乎絕戶之時,他也安然度過,或許是真的無人在意那位遠離京城又已經瘋傻了十餘年的王爺了。直到我讓劉梓益假借墜馬而癱,也才想起這位杏林王。”

說到此處,李易與盧鈞策對視一眼,似乎已從對方的眸光中讀出驚駭,李易淡笑著點頭道:“你猜的沒錯,是我派人取了陳敬止的性命。”

話到此處,陡然聽一陣馬蹄聲如海浪般襲來,麒麟吞日的黑色錦旗遮天蔽日,槍林刀海在黃昏下格外威嚴,原來是幽州大軍。

“參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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