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春泥王懷在內,都大寫的瓦特。
陳玄之不急不慢,目光逐一掃過到場的五大糧商:“聽不懂人話嗎?本官要你們退高糧價,從明日開始,每日以二十文為階級,使勁地往上推。”
說罷,陳玄之又冷聲道:“誰要是敢不照本官說的辦,全當叛逆處置,通通帶回鎮撫司天牢,讓你們嘗嘗騎木驢的滋味!”
“每日漲二十文,以此為階級抬高糧價?”
還有這等好事?
五大糧商麵麵相覷,無比愕然。
霎時間,偏廳內一片死寂。
陳玄之的命令就像旱天雷憑空炸開,經久不息。
王懷更是猛地一顫,他本等著看陳玄之的笑話,看他如何卑躬屈膝,求著這些糧商降價。
萬萬沒想到,陳玄之反手就要求他們合力抬高糧價。
而且以每日二十文的漲幅往上抬,用不了幾日就能衝破二百文一鬥的價格。
並且還下了死命令,誰要是不幫忙抬價格,全都帶回鎮撫司處置。
這不等同於自尋死路嗎?
這個陳玄之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他是要看見整個桃源鎮變成人間煉獄才開心嗎?
還是說,他想謀和五大糧商,學著此前的錦衣衛,狠狠割上一波韭菜?
王懷心中怒血沸騰,可眼下他弄不清陳玄之的目的,五大糧商有尚且在場,他縱然心有不忿,也沒理由當著外人的麵,質疑陳玄之的命令。
他不是怕死,也不是怕得罪陳玄之,而是不想這趟渾水變得更濁,一旦讓外人發現他們內部出現縫隙,必然會乘虛而入,到期時必然會將桃源鎮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就連一旁的春泥也坐不住了,微微抬了一下翹臀,大白腿交疊作一塊。
大災之年,設宴款待五大糧商,非但沒有壓下糧價,反而還將價格抬上了天際,這陳玄之到底在乾嘛?
縱然見識過戲猴局的精妙,春泥卻也產生了懷疑。
這該不會真想隨大流掙一筆吧?
若真是這樣,她可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春泥無論如何都看不透陳玄之的布局。
這已經與不走尋常路無關,已然是堵上了性命的一局。
十多萬百姓的性命,一旦玩折了,即便秦愫再有愛才之心,也保不住他啊!
還是說他有百分百的把握?
趙老難言臉上的震驚,眼中儘是匪夷所思。
他喉嚨一動,壓下了波濤起伏的心緒:“大人,我真的沒有聽錯嗎?還是說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你剛才可是說,讓我們以每日二十文的漲幅,哄抬桃源鎮的糧價?”
“同樣的話,還要本官重複兩遍嗎?”
陳玄之目光平靜,用著肯定的語氣說道:“是幫忙哄抬桃源鎮的糧價,還是到鎮撫司的天牢頤養天年,你們自己選擇。”
即便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五大糧商,臉上同時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這場鴻門宴,非但沒有強迫他們降價,反而還給了他們大肆斂財的機會!
每日二十文,意味著每日就能多掙十數萬兩的銀子,而且每日都需往上疊加。
不出數日,他們便能掙到往常數年都掙不到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