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認她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在某種層麵上來說,女性是先閹之人。
她們天然的喜歡安定的生活,不會主動爭取資源,隻會隨波逐流,隨遇而安,這也是白琳特彆的地方。
但對我來說,萬事萬物不為我所有,而為我所用。
特彆的女人,就該用在特彆的地方。”
蘇行嶽目光越過公園裡被摧毀的草木,望向夕陽下,輝煌的都市,望向整個城市最高的建築,望向他的未來。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地上的李鐵終於緩緩地抬起頭來,不再用倒影觀察世界。
“呼哧……呼哧……”
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好似有人在拉一個破木風箱一樣,又像是肺癆病人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他盤腿坐下,調整呼吸。
克製著想把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都從肚子裡掏出來,然後用又尖又利的指甲使勁撓個稀巴爛的念頭,調動體內的真氣,遊走於全身。
空氣中的靈氣也開始逐漸恢複。
他因為痛苦而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在某一滴雨從高空英勇無畏的跳下,撞在地麵摔成一朵轉瞬即逝的皇冠的時候,李鐵睜開了眼睛,順勢抓起地上那把水果刀。
蘇行嶽隻覺得一陣勁風從身後吹來。
緊接著後腰發脹。
莫名的熱流讓他身子一顫。
“你……”
他的脖子好像生鏽的機械,一點一點的回過頭去,直到看清楚了背後站著的李鐵手裡正握著那把水果刀,刺入了他的身體時,眼神裡依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用儘力氣把人推開。
“你瘋了?!你不相信我?我現在隻要一聲令下就能讓白琳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或者是說,你壓根就不在乎她?”
李鐵依舊在微微喘氣,他奮力挺直腰板,蒼白的臉上嘴角上揚。
“我當然相信。”
出發之前,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都有個隱形的耳機。
雖然到後來,他的耳機裡已經聽不見聲音了,但其他人的耳機肯定是正常運轉的,要不然怎麼蒙他?怎麼騙他?
而且當時那個廢棄的工廠裡全都是他和王瑜的人。
白琳能跑得了嗎?
不可能的。
其實從一開始,李鐵就知道白琳跑不了了,她甚至還有可能會死在這裡。
蘇行嶽佝僂著身軀,捂著後腰,看向李鐵的眼神越發難以理解,越發難以置信。
在他的認知裡,李鐵就是個老好人。
為了彆人他可以付出一切。
怎麼到了這個關頭,他不在乎了?
“難道一直以來,你都是裝出來的?”
直到這個猜想脫口而出,他的眼神才微微平緩一些,但臉色卻沉了下來。
“是啊,我早該想到的,像你這樣注定要四處得罪人,注定要過一輩子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軟肋暴露出來?更何況這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