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帶著李小虎來到河邊。
他蹲在地上，撅著屁股將雙手插入水裡。
稚嫩卻又極其認真的聲音隨即響起。
“氣確實很難琢磨，沒有什麼天分的人感受不到這東西，但有個東西跟氣其實很像，那就是水。
魚在水中感受不到水，正如我們人在氣中感受不到氣，非得等到脫離其中才能有所領悟，但到那個時候就為時已晚啦！”
李小虎蹲在他旁邊，和他一樣，撅起屁股將手伸入水裡。
河水冰涼，從他十指之間溜走。
他扭頭看著那小孩問。
“那要怎麼才能感受得到呢？”
“你看。”
小孩沒有扭頭去看他，隻是十分專注地將兩條胳膊插入水裡，然後不停轉動那河水。
不一會兒在他的麵前就形成了一個小旋渦。
“水是可以隨著我們的動作而運用起來的，氣也是同樣的道理，暫時感受不到那東西，就先感受這些水，你看。”
小孩嘴上這樣說著，手裡的動作卻越來越快。
隻見他麵前的那個小小的旋渦逐漸放大，以至於河水被排開，形成了個空洞，那一方空間裡的空洞不斷擴張，很快露出了河床下的沙土和鵝卵石。
緊接著，小孩攪動水的速度越來越慢。
大量河水又開始朝中間聚集，一股水柱很快升了起來。
小孩伴隨著水柱的升高逐漸站起，那條水柱在他的手裡就好似一根麵條一般，任他搓扁捏圓，可以從左邊轉到右邊，又從右邊轉回左邊。
他雙手向上高高一拋。
那水柱便衝天而起，好似一支水化做的長箭向從天空射去。
隻是那箭因為脫離了小孩的掌控，一飛出去多遠就又重新化作了水的狀態，從天而降。
李小虎看見那晶瑩的水花顆顆在夕陽下閃爍著光澤。
一尾草魚驚恐的大張著嘴巴從空中砸落，它在草地上瘋狂擺動自己的身體，沒兩下又重新蹦回了水裡。
它的同伴兩隻螺獅就沒那麼幸運了，天空中盤旋著的白鷺早早發現了它們，還沒等落到地上，在半空中就被劫走了。
“你先攪水吧，一會兒我借你一口大缸，這樣能方便點兒。”
小孩一邊說著，一邊在褲腿上擦了擦手：“我先回去了，要不然師傅該說我了。”
李小虎低頭看著那一地的水漬，心中的震驚簡直無以複加。
本來以為李鐵和張鴻宇那樣的就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竟然都能做到如此地步。
這小子長大之後必定前途無量啊！
這樣想著，又很快將思緒收攏回來。
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能摸到一點門道。
謝過小孩哥，李小虎脫了鞋襪和外褲以及上衣，隻留一條底褲，直直的走進了河裡。
然後學著剛才那小孩的樣子開始用胳膊攪水。
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感受到所謂的氣，剛剛那撅著腚的姿勢實在是腰疼腿疼腦袋疼，乾脆就整個人都泡在水裡了。
如此反複攪來攪去，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