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可以走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我扶你。”
張鴻宇讓眼前那個趴在籠子裡的女人緩緩伸出了手。
那女人長長的頭發結成團,好似一片堆在腦袋上的氈毛一樣。
她那雙麻木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張鴻宇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柔的聲音似乎起了些許效果。
張鴻宇循序漸進。
“你冷不冷,餓不餓?記得你家住在哪裡嗎?”
停頓了幾秒又說:“關你們的人現在應該就在裡麵,我一會兒就進去找他麻煩,到時候打起來了就顧不上你們了,所以你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出去之後隻管跑,拚命跑,到人多的地方求救,聽明白了嗎?”
那女人歪著腦袋,思索了一陣,喉結滾動,隨後微微張開了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沒辦法,人在最初的時候其實也是動物,更是環境的產物。
這些人光看身上的狀態,就知道肯定在這裡關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了。
長到他們都忘記了逃跑,忘記了害怕,忘記自己是生在文明時代的人了。
但隻要多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肯定會恢複過來的,張鴻宇這樣想著。
終於,那個女人開口了。
“汪!”
這是一聲……和狗叫差不多的狗叫。
並不是純粹的模仿聲音,這叫聲裡有情緒,是一種試探,以及威脅。
張鴻宇以前曾經養過一條狗,那狗在剛剛到家的時候,他對那條狗展現出友好的時候,它就是這樣叫的。
看著那女人逐漸上移的眼神,張鴻宇緩緩收回了手。
他沉默無言。
大踏步的往地下室更深處走去。
通過一條不算長的走廊。
兩旁出現了影視劇裡那種牢房。
鐵製的欄杆從上到下,連接天花板和地板,圍成一個方形。
方形的牢籠裡,地麵鋪著乾草,中間,有的是一個人字形的,有的是大字形,有的是型的,叫不出名字的,木質固定人用的刑具。
當然。
那上麵有人。
一個個被脫光了衣服,綁在上麵的女人。
她們被皮帶固定成了各種各樣的姿勢。
有人身上全是鞭痕。
有人身上是一層又一層的,乾了的蠟燭。
還有人身上遍布煙頭,和彆的東西的燙傷。
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雖然背對著牢房通道,但每一個人的眼前都有一麵落地鏡,能把自己的慘狀看得清清楚楚。
張鴻宇沒有說話。
繼續往傳出聲音的方向走去。
過了牢房不遠,是另外一個牢房。
這裡關的都是小孩子。
他們每一個人的手和腳都被反綁了起來,吊在頭頂兩側的鐵鉤上。
一個挨著一個。
像兩排掛在了鉤上的豬肉。
一個人的嘴裡都塞著布條,以保證他們不能出聲,可從他們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見剛才那些牢房裡的女人。
這小孩兒是什麼身份,張鴻宇不知道,他們和外頭的那些女人又是什麼關係,張鴻宇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