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凱按住我的手機，“不是很喜歡嗎，為什麼不願意試？”
我垂下眼眸，故作輕鬆的說，“多麻煩啊，我怕你們等著急唄。”
趙凱看著我，“為什麼讓給周周？”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澄澈真摯，讓我做不到撒謊敷衍。
我有些倉惶的挪開臉，嘴裡嘟囔著，“就是……就是覺得太美好了，我配不上……”
趙凱問，“你怎麼會這麼想？”
“總之，我把錢轉給你，你的心意我領了……”
“程阿雅，”趙凱突然嚴肅的打斷我，“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以前的你，特彆明媚特彆自信，我記得有一次程爺爺批評你的時候，你昂頭挺胸的說你就這樣，這就是你的風格，你是獨一無二的程阿雅，神采飛揚的特彆搞笑。”
“小時候我胖胖的，又愛流鼻涕，他們都嫌棄不跟我玩。”
“是你說我可愛來著……我記得特彆清楚，回去就不再吃肉要減肥，鬨著讓我爸帶我去治病……包括我後來考上大學，都可以說是受你的影響。”
我沒想到會從趙凱嘴裡聽到這些話，隻覺得羞愧難當，尷尬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哪有……你故意打趣我的吧……”
趙凱搖搖頭，失望的說，“再見麵，你在我心裡也一直是記憶中的樣子。可現在呢？你看看你，在穆先生麵前低三下四，被陳茹經理為難不敢反抗，現在連婚紗你都不敢試，你究竟怎麼了？”
我怎麼了？
程然用一個嬌嬌打碎我所有自信，讓我在愛情裡卑躬屈膝，再也抬不起頭。
我配不上程然，配不上穆先生，也沒有資格和陳茹反駁，所以我隻有忍。
我鼻子一酸，“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長大了唄，不能像小時候一樣任性了，沒有本事就得對生活低頭。”
那個勇敢無畏追愛，沒心沒肺大笑的阿雅，早就已經消失了……
趙凱說，“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的臥室和我的挨著，房間隔音不算好，所以我知道你很多故事。”
“啊？”我傻眼了，“這都行？變態啊你！”
“我都是被動的好不好，”趙凱說，“你們女孩子一會興奮的大笑大叫，一會又哭的嗷嗷的，吵的我作業都寫不下去。”
想起青春期的中二時光，我很慌。
原本隻是鄰居的趙凱在我麵前變成了惡魔！
我在他麵前沒了秘密，他很可能知道我所有羞恥的往事！
“你都知道些什麼？”
“知道你被程然拒絕後哭了好幾天，也知道你和閨蜜商量著要和他表白，知道你們討論一個叫東方神起）的男人很帥，知道你喜歡單眼皮的男人，還知道你考試不及格改了分數……”趙凱說，“隻有你記不清的，沒有我不知道的。”
“行行行，彆說了，”我捂臉，誰能接受在三十多歲時，有人幫忙回憶最腦殘的時光啊……
趙凱嫌棄的說，“以前多鮮活啊。看看現在，老氣橫秋，一點生機都沒有。”
“程阿雅，我知道你有多愛程然，也知道他傷你多重，但這不應該是你變成這樣的原因。你的人格魅力就在那份自信張揚上。”
“現在畏頭畏腦的你自己喜歡嗎？”趙凱說，“我今天不想送你，你自己回去吧。”
他打開車門把我請了下去，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我站在原地發呆，周周換好衣服追了出來，氣衝衝的問，“趙凱呢？！”
“走了。”
周周嚷嚷著，“他怎麼這樣啊！這麼多人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留。還有你，小雅姐，明明是你說的不想試，我試一下怎麼了嘛。”
我條件反射的就想向她賠不是，但想到剛剛趙凱的話，我說，“我可沒說要讓給你試，錢是趙凱出的，你記得還他。”
周周氣的跺腳，“你們怎麼都這樣啊！”
我沒理會她，直接打車走了。
幾天後，到了公司年會時間。
我也換上了租的禮服，認真化好妝參加。
陳茹和一位年輕的男同事是主持人，倆人男帥女美，很是賞心悅目。
大型公司就是不一樣，整個年會氣派非凡，和電影裡的挺像。
我正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好奇的看來看去，小思聰一把鎖住了我的脖子，“喲，今天人模人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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