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趙凱所說，我們定居z州，平日回來的也不多，糊弄一下老人先把婚訂了，剩下的事以後再說。
趙奶奶一直念叨著明天的訂婚，安排著趙凱父母打電話邀請親戚，開心的中午多吃了碗飯。
甚至午睡前還在拉著我的手說，“還是太倉促了，委屈小雅了。但奶奶知道你們工作忙，請假回來一次不容易。你放心，老婆子我攢了一輩子的壓箱底錢都留給你，人家有的排麵咱們也得有。”
她對我越好，我就越內疚自己的欺騙。
甚至在想，如果我真的喜歡趙凱就好了，或許我們這種並不富裕，來自同一個貧窮小鎮的人才是最適合在一起的……
……
第二天，我套上前一天隨意選的訂婚禮服，給自己化了個淡妝，去赴了自己的訂婚儀式。
挺新奇的體驗。
嫁給程然的時候，都是一家人，也沒法大肆宣揚，所以沒有這些流程。
沒想到，第一次訂婚的經曆居然是和趙凱一起。
趙奶奶還沒出院，坐著輪椅來的。
她這次的心臟突發挺嚴重，差點丟了性命，也怪不得家裡人都如此擔憂。
參加訂婚宴的都是x凱家親戚，我以我媽沒在為由並沒通知我家親戚，幸好趙奶奶沒追問，也算是蒙混過關了。
趙奶奶拉著我的手，摸索著將自己手腕上的玉鐲戴在我手上，眼眶濕潤，欣慰的說，“真好，真好，從小我就喜歡你這小丫頭，嘴甜長得又漂亮，沒想到你能看上凱凱，是這小子的福分。以後你們好好過，家裡不用擔心，我會養好身體，到時候給你們帶孩子。”
一段話，趙奶奶說的喘了幾次。
趙凱的眼睛也紅了。
其實趙奶奶的病很嚴重，很可能馬上要安排一場大手術，但所有人都瞞著她。
這也是為何訂婚宴會如此倉促的原因。
趙奶奶很可能下不了手術台，趙凱不想讓她留有遺憾……
玉鐲成色很好，還帶著趙奶奶的體溫，我小心翼翼的護著，生怕磕碰到。
到了我和趙凱一起切訂婚蛋糕的流程，小朋友們也鬨騰著要分大塊的。
他從背後將我攬在懷裡，握住我的手，一起切下蛋糕的第一刀。
“程阿雅，謝謝你。”他在我耳邊低低的說，“這一幕，我夢到過很多次。謝謝你讓我圓夢了。”
如此近的距離，他的聲音燙的我耳尖輕顫。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想起可可發給我的那篇日記。
飽含著他的青澀愛意。
原來在不起眼的角落，還有人曾愛了我這麼多年。
這一刻，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和趙凱這麼過下去，似乎也不錯……
親戚們的歡笑聲響在耳邊，氣氛一片祥和間，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
我抬眼看去，卻瞬間僵硬在原地。
穆先生身著黑色行政夾克，錚亮的皮鞋擲地有聲。
他一步一步沉穩的走近，淡笑道，“抱歉，我來晚了。”
趙凱臉色一沉，“你來乾什麼？”
“怎麼跟領導說話呢，”趙奶奶連忙說，“是小穆啊，之前還說讓你當凱凱和小雅的證婚人呢，你來的正好。”
她拉著穆先生的手，慈祥的笑，“你這孩子是好人，今天沾沾喜氣，以後也找個知冷知熱的，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
趙奶奶不明白趙凱的怒意，隻知道他是孫子的領導，不能得罪。
穆先生謙卑的笑，卻一言不發。
我沒覺得穆先生會好心的幫我們當證婚人，連忙壓低聲音說，“你彆亂來，趙奶奶心臟不好。”
穆先生微微一笑，“正好，我今天是來宣布訂婚無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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