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父王一次次的冷落,曾經一次次被人譏諷,曾經一次次艱苦練琴……
淩天承受著與青年一樣的悲傷和淒切,青年所憶的畫麵在淩天腦海中浮現,滲入骨髓的傷痛正如他親身經曆般真切不已。他現在是真正明白了,那青年正是往日的自己。
幾滴晶瑩的淚珠漸漸從淩天的側臉上滑落,他的雙眼被眼前的紅發遮蓋,那濕潤的眼眶也由此沒有被呈現出來。
魁梧男子的眼眶也濕潤了,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不止。
淩天之所以會成為廢人,全都是因為他的過錯,而他卻選擇用冷落淩天的方式來麻痹自己的內心。此刻愧疚與悔恨夾雜,令得他悲痛欲絕。
伴隨最後一道高音響奏,大風也忽而躁動起來。四周的大片花瓣被風刮卷而上,為最後一道音符獻上了真摯的祝願。
魁梧男子抹去了眼淚,鼓掌讚歎道:“琴音似流,情意飽滿、技藝超絕、引人淚下,真是彈得太好了!”
青年也擦掉了眼角的淚水,起身吸了吸鼻子,莞爾一笑道:“這沒什麼厲害的,我還可以為父王唱歌,吟詩,打拳。”
驕陽高照,魁梧男子坐在花叢間,平心靜氣的欣賞著青年的才藝。他時而頷首,時而鼓掌,時而欣慰,時而悲沉。
欣賞完青年的才藝後,魁梧男子在青年麵前舞劍傳授,悉心教導。
然後眼前的畫麵突變,兩人來到小河旁潑水嬉戲,仿若兩人孩子般玩得不亦樂乎。
潑濺而起的水珠瀲灩透亮,沒有一絲汙穢的跡象。四周花草相簇,蝶飛風隨,花瓣紛飛。
兩人繼而遊山玩水,采花招蝶,談笑自若,樂意無窮。
殷洪的太陽也被二人的歡笑聲感染,全力以赴的綻放著溫暖的光芒。
青年玩得太累,沒有力氣繼續走動。魁梧男子背著青年繼續四處遊逛,青年也儘情的飽覽著蒼穹之巔的美好風光,恨不得將每一個角落都清晰的刻在腦子裡。
已是落日餘暉,倦鳥歸巢,天間緋紅光豔,地間夕色朦朧。
青年終究玩得精疲力儘,頭搭在魁梧男子的背上困乏而睡。
均勻的呼吸從青年鼻間撲在魁梧男子的健壯之背上,嘴裡喃喃出聲道:“父王,你要一直陪在我身旁,隻要有你在,我一定能……變強。”
魁梧男子的內心仿佛被刀割般疼痛難忍,他以為這麼多年來已經冷漠成性,不會再有心痛刺骨的感覺。可惜到最後生離死彆時,終究還是痛徹心扉。
兩道似流水的淚痕從他兩側的臉頰上滑下,一道低沉之音從他唇間擠出:“兒子,我愛你,對不起……”
兩人身後的一朵紅豔之花陡然凋零,鮮豔的花瓣紛紛飄墜,倉翠的花枝陡然枯萎,失去了盎然的生機。
眼前的畫麵再度翻轉。淩天此刻眼眶紅潤,轉身看著這天翻地覆的畫麵。
這是一個地麵整潔,樣式古樸的房間。窗外還尚存著朦朧夜色和少許白星,可以看出是清晨天還未完全洗滌夜色之時。
ps:另外一章很快將抵達現場,這幾章雖然寫的是回憶,但信息實則是很多的,這幾章回憶也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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