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潛伏在石頭側麵的老花悄無聲息地貼近了洞穴入口的另一側,那裡現在空無一人。
他抬起爪子,運起一股巧勁,猛地拍在洞口的岩壁上。
“砰!”
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傳來,幾塊碎石隨之滾落。
“在那邊!”洞口的一名守衛立刻被這個動靜吸引,指著老花的方向喊道。
五名守衛的注意力瞬間被分散,其中三人相互使了個眼色,立刻朝著老花製造動靜的方向小心地包抄過去。
洞口隻剩下兩人留守。
機會稍縱即逝。
早已準備多時的寧沅沅和離禾,從藏身處快速而出,目標直指洞口。
為了最大限度隱匿氣息,寧沅沅在兩人周身覆蓋了一層極厚的屏障,進一步隔絕了靈氣和能量波動。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接近洞口的瞬間,一名原本站在稍靠後位置、臉上有一道疤痕的守衛,似乎心有所感,猛地轉過頭,淩厲的目光掃向寧沅沅和離禾衝來的方向。
“這裡有東西!”他厲聲喝道,同時手中瞬間凝聚起一團幽暗的能量。
被發現了!
寧沅沅心頭一緊,電光火石之間,她來不及多想,小手飛快地結出一個複雜的手印,低喝一聲:“隱。”
這不是普通的隱匿符,而是這段時間寧沅沅通過自身對空間波動的理解,臨時創造出的一個小術法,能夠在一定時間內將人送進一個暫時的空間內。
霎時間,以她和離禾為中心,周圍的景物和空氣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麵般蕩漾了一下,四周的光線也發生細微的扭曲。
在那名疤痕守衛和另一名守衛的眼中,洞口前方像是突然升起了一片若有若無的帶著濕氣的薄霧。
而他剛剛察覺到的那兩個急速靠近的身影模糊了一下,氣息也開始變得飄忽不定。
“嗯?”疤痕守衛手中凝聚的能量團停滯了一下,他皺緊眉頭,死死盯著那片區域,卻感覺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在看東西,難以鎖定目標。
“是幻術?還是沙海裡的蜃氣?”
另一名守衛也緊張地四下張望,但除了那片的薄霧和變得有些扭曲的光線,什麼也沒看到。
就在他們觀察的這短短一兩秒內,寧沅沅和離禾已經憑借這短暫的視覺和感知乾擾,險之又險地貼著岩壁閃入了洞穴的陰影之中,迅速消失在通道的拐角處。
“怎麼回事?”那三個被引開的守衛也趕了回來,警惕地問道。
“剛才好像有東西靠近,但又不見了。”疤痕守衛撤去了手中的能量,臉色陰沉地掃視著四周,那層薄霧也漸漸消散了。
“可能是這鬼地方的幻象,都打起精神來,裡麵正在關鍵時候,絕不能出任何岔子!”
五名守衛重新加強了警戒,但經過這麼一折騰,他們的神經繃得更緊了,不時狐疑地看向周圍嶙峋的怪石,總覺得陰影裡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
洞穴內,寧沅沅和離禾背靠著冰冷的岩壁,微微喘了口氣。
“好險……”毛皮皮在識海裡都心有餘悸,剛才那一刻,它幾乎以為要硬闖了。
“幸好寧沅沅反應快。”
剛剛寧沅沅那個臨時使出的術法,雖然效果短暫,但時機很巧妙,抓住了對方一瞬間的遲疑。
寧沅沅拍了拍胸口,也是後怕不已:“僥幸而已,那個臉上有疤的家夥感知很敏銳,我們得快點行動,他們肯定更加警惕了。”
兩人收斂氣息,沿著陰暗潮濕的通道向深處摸去。
隨著通道曲折向下,空氣越來越陰冷,那股令人不適的氣息也愈發濃鬱。
走了約莫十多分鐘的時間,前方隱約傳來了說話聲和微弱的呻吟聲。
寧沅沅和離禾對視一眼,更加小心地靠近,他們躲在一塊凸出的岩石後麵,悄悄向前望去。
隻見前方是一個較為開闊的天然洞窟,洞頂有裂縫透下些許天光。
洞窟中央,幾名穿著特殊部門製服的人被一種黑色的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的繩子捆縛著,倒在地上。
這些人正是失蹤的基地小隊成員,他們看起來傷勢不輕,氣息微弱,但好在都還活著。
而在洞窟的深處,靠近岩壁的地方,有三個黑衣人正圍在一起。
其中兩人似乎正在地麵上布置著什麼,地上刻畫著複雜的符文,中間擺放著幾件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法器。
另一個人則背對著寧沅沅他們的方向,身形較高,穿著與其他黑衣人略有不同,袍角繡著暗金色的紋路,似乎是小頭目。
他正低頭看著手中一塊閃爍著幽光的羅盤狀物品。
“能量節點還不夠穩定,必須趕在‘星晦之時’之前完成……”那個小頭目沙啞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