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看起來和武將更配的酒壇子和大鬥碗上來之後,林昊就給徐輝祖和李景隆使了個眼色。
徐輝祖端起酒碗,就笑著大聲說道:“涼國公,我敬你一碗。”
“彆想那些糟心事,今天就好好吃,好好喝,好好聽曲賞舞就好。”
緊接著,李景隆也端起酒杯,敬起了藍玉的酒。
藍玉倒是沒有拒絕,和他們一起大口吃肉的同時,也大口的喝酒。
儘管他的臉上也有了笑臉,但卻還是笑得那麼的‘敷衍’!
朱元璋看著這一幕,當即就滿意的笑了起來。
不愧是洪武老將,不愧是跟著他朱元璋一起,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就是穩得住!
在朱元璋看來,藍玉隻要臉上的‘敷衍’之色還在,就證明他不會走到他林昊的那一邊去。
可也就在朱元璋如此思索之時,藍玉直接就抱起酒壇子,開始灌了起來。
徐輝祖正要阻攔,卻被林昊一個眼神阻止了。
終於,藍玉的臉紅了。
他提起酒壇子,走到林昊麵前道:“乾!”
林昊想都沒想,提起壇子那麼一碰,就開始仰天灌起了酒。
隻看見林昊的喉嚨有節奏的連續律動,隻看見不斷有酒液順著他的嘴角與壇口的縫隙,往他的衣領流去。
終於,酒不再順著衣角往地板上滴落了。
林昊放下酒壇子後,隻是看著藍玉,稀鬆平常的說道:“還喝嗎?”
“不論喝多少,當兄弟的都陪你!”
已經隻剩下三分醒意的藍玉,當即就麵露‘慫’色。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之後,也隻是用似有迷離的眼神,看著林昊道:“兄弟,我委屈啊!”
“洪武二十一年,我北上破元,原本應該獲封的‘梁國公’,變成了‘涼國公’。”
“國家頂梁的‘梁’,變成了涼快的‘涼’!”
說到這裡,他又拍著桌子咬著牙道:“有這麼辦事的嗎?”
“你說說看,他朱重八,有這麼辦事的嗎?”
藍玉這番話,並未讓在場的人起什麼過激的反應,大家隻是作為一個傾聽者,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
可站在這裡的,來自於洪武六年的朱元璋之魂,就直接氣紅了眼。
“朱重八?”
“好你個藍玉啊!”
“咱隻知道你有些輕狂,卻不知道你老了之後,不僅不收斂,還如此大膽?”
“太祖高皇帝不知道喊,還一口一個朱重八?”
“咱之前還在想,怎麼能是這麼個‘涼國公’,這不是侮辱人嗎?”
“現在看來,老朱這麼做都是輕的了。”
“他隻是想讓你長長記性,可你顯然沒有長記性!”
想到這裡,朱元璋的眼裡,就有了那麼一抹,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淡淡殺意。
也就在朱元璋如此思索之時,林昊又但笑著說道:“你直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他為什麼把原本的‘梁’改成‘涼’嗎?”
“就憑你這聲‘朱重八’!”
“如果他在天有靈,他都會覺得,罰輕了!”
林昊話音一落,朱元璋還下意識的‘高看’林昊一眼。
不得不說,他林昊還真的很會換位思考。
朱元璋剛想到這裡,藍玉又冷笑一聲道:“他又不是沒殺過我。”
“我現在還記得,我都已經被綁上了,剝皮實草的邢台,是你林昊在千鈞一發之際,直接趴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我都吃不少建文年間的飯。”
“所以,我的眼裡隻有你林昊,不會再有他老朱家的任何人!”
藍玉話音一落,徐輝祖和李景隆就當即心中一緊。
緊接著,二人就同時有了捂住藍玉嘴的想法。
可還不等他們付諸行動,藍玉就非常大氣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指著林昊,大聲說道:“隻要你林昊一句話,我送你上皇位。”
“朱家人,我來殺!”
“所有的罵名,我來背!”
緊接著,他又學著史料上的趙匡胤,繪聲繪色的說道:“你就學負責學那趙匡胤,嘴裡說著‘不歸路啊,你們害苦了我啊’,然後就.......”
不等藍玉把話說完,林昊直接就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
緊接著,他們就聽到了藍玉的呼嚕聲。
林昊看著呼呼大睡的藍玉,也隻是再次無奈的輕歎一口氣。
“就憑你這番話,你不上邢台,哪個上邢台?”
話音一落,林昊就招呼兩名西域姑娘走來,拖著藍玉就往她們的房間裡去。
藍玉被拖走之後,林昊就看向驚魂未定的徐輝祖和李景隆,一臉邪笑道:“還彆說,這藍玉還挺仗義的。”
“我當年確實沒白救他!”
“話說,如果我真要學趙匡胤,你們倆會怎麼辦?”
徐輝祖和李景隆聽到這裡,不說嚇丟了魂,也最起碼三魂七魄隻剩下了七魄。
“這......”
林昊見二人快要嚇死當場,又忙笑著說道:“開玩笑的。”
“行了,繼續吃喝,吃好喝好後,大哥給你們安排下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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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輝祖和李景隆雖然笑著點頭回應,但依舊還有那麼點心有餘悸的意思。
好一陣子之後,他們二人這才恢複了之前的輕鬆。
他們三個雖然回到了吃喝玩樂的正常節奏,可站在這裡看著他們的朱元璋,就淡定不下來了。
“藍玉,藍玉,藍玉......”
朱元璋看著藍玉被拖走的痕跡,真就是每喊一聲,他那已經咬得老緊的後槽牙,就咬得更緊一分。
現在的朱元璋,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他在他的未來,一定要把藍玉殺了。
想到這裡,朱元璋就又用儘是殺意的目光,看向林昊。
此刻的林昊三人,已經開始了他們的第二場。
西域風情樓的小廝,正在撤走酒席相關的所有東西,也正在搬運沐足的專業設備。
三人分彆躺在三張躺椅之上,還一腳一個木桶。
兩名年輕的倭女,正在同時為他們捏左右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