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囚籠迸發出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刃,撕開了現實與虛幻的邊界。
蘇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入幽藍色的時空裂隙,耳畔呼嘯的風聲中夾雜著無數文明的低語。
這裡沒有實體的空間,隻有交錯縱橫的光帶在黑暗中流淌,每條光帶都映照著一個平行時空的片段:某個世界裡,觀測者大軍的機械足碾過廢墟,將最後一麵反抗旗幟踏成齏粉;
另一個時空,少女的實驗室在爆炸中坍塌,她握著未完成的設計圖,絕望地閉上雙眼;
還有個時空,黑袍青年懷抱著嬰兒在星艦殘骸中穿行,身後孤兒院的廢墟正在宇宙中燃燒。
“這裡是虛數回廊,連接著所有可能性的中轉站。”
嬰兒的光芒化作引路的光點,在混沌中劃出金色軌跡:“想要改變命運,你必須直麵每個時空中,那個做出不同選擇的自己。”
蘇澈握緊因果劍,劍身上鏽跡剝落的地方滲出星光,雙麵圖騰在這特殊的空間中產生異變,在他身後凝聚出十二道半透明的虛影——正是那些被困在黑洞中的鏡像,此刻他們的表情不再冰冷,而是帶著嘲諷與不屑。
現實世界中,始祖的機械巨軀已完全與終械融合,化作一個直徑數公裡的齒輪狀生命體。
齒輪表麵鑲嵌著無數文明的殘骸,轉動時發出的聲響如同億萬靈魂的哀嚎。
避難所幸存者們在引力場中苦苦支撐,少女的箭矢在觸及終械的瞬間就被分解成能量粒子,她的手指被反噬的力量灼出焦痕;
少年的羅盤指針已經扭曲變形,表麵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如同血淚。
“這樣下去不行!”
老者突然撕開自己的衣袖,露出布滿圖騰紋身的手臂,那些紋身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刺目金光:“還記得初代守護者的遺言嗎?秩序的枷鎖,要用可能性的鑰匙來開!”
蘇澈在虛數回廊中前進,每經過一條光帶,就能感受到那個時空的“自己”的情感與記憶。
當他觸碰到一條散發著絕望氣息的光帶時,一個身穿觀測者鎧甲的“自己”從中走出,腰間彆著的因果劍刻滿暗金符文。
“反抗是沒有意義的,”
鏡像的聲音空洞而冷漠:“加入織機,至少能保留文明的火種。”
蘇澈舉起因果劍,卻發現對方的鎧甲上布滿與自己相同的傷痕——那是與始祖戰鬥時留下的印記。
“不!火種不是用來苟延殘喘的!”
蘇澈怒吼著揮劍,劍刃卻穿透了對方的身體。
鏡像露出嘲諷的笑,身體開始消散成光點:“你以為打敗我就能改變什麼?在無數個時空裡,你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話音未落,周圍的光帶開始扭曲,更多的鏡像從各個時空湧現,他們有的手持觀測者權杖,有的披著反抗軍殘破的披風,眼神卻同樣充滿疲憊與麻木。
現實世界中,幸存者們將所有力量注入老者的圖騰紋身。
光芒化作一道金色橋梁,直通終械核心。
始祖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感受到了來自虛數回廊的波動,胸腔裡的十二火種開始劇烈跳動:“你竟然敢闖入可能性的禁區!那裡隻會讓你徹底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