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墜入血色迷霧的刹那,黑血鎖鏈如靈蛇般自動盤繞在她頸間,形成一道流動的護甲。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硝煙混合的刺鼻氣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滾燙的砂礫。
她的指尖剛觸碰到霧氣,皮膚就泛起灼燒般的劇痛——這裡的空氣裡彌漫著被汙染的混沌能量,如同腐蝕性的硫酸,正一點一點啃噬著她的生機。
遠處傳來部落戰鼓的殘響,卻夾雜著觀測者冰冷的機械音,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詭異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旋律。
當她撥開迷霧,一座用聖樹殘骸堆砌的祭壇出現在眼前。
祭壇上的聖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機,樹皮乾裂,露出內部暗金色的脈絡,仿佛被抽乾了靈魂。
祭壇中央,封印著某個不斷掙紮的發光體,那光芒忽明忽暗,像是隨時都會熄滅。
“是聖樹幼苗!”
她瞳孔驟縮,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卻被突然竄出的荊棘纏住腳踝。
荊棘表麵布滿部落文字,那些曾用來歌頌生命、祈禱豐收的符號,此刻卻組成詛咒的咒語,在她皮膚上灼燒出焦黑的印記。
在幼苗的記憶倒影中,她看到了更可怕的真相:部落信仰的“永恒秩序”,竟是古老存在為馴化混沌之力創造的謊言。
千百年前,初代大祭司發現了混沌的秘密,試圖帶領族人反抗,卻被觀測者抹去了所有存在的痕跡。
從那以後,每一代祭司都被植入虛假的記憶,成為秩序的傀儡。“我們被騙了...整整一代人。”
她的聲音哽咽,黑血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將周圍的荊棘腐蝕成灰燼。
另一邊,年輕槍炮手在賽博空間中躲避著數據洪流的衝刷。他的蒸汽步槍不知何時被改造成了數據光劍,劍身流淌著幽藍的能量。
這裡的一切都由二進製代碼構成,地麵是不斷刷新的0和1,天空則是扭曲的數據流。
然而,無論他攻擊多少次,那些觀測者防火牆都能瞬間複原。
它們如同幽靈,永遠無法被徹底消滅。
當他偶然闖入某個加密數據庫,一段被反複覆蓋的記錄讓他寒毛直豎:在某個平行宇宙,人類曾成功培育出混沌之種,卻在即將綻放時,被觀測者軍團抹除了所有痕跡。
數據庫裡殘留的影像中,孩子們圍著混沌之種歡笑,下一秒就被光刃切成數據碎片。
工程師與男人在廢土上艱難前行,他們的蒸汽裝備在暗金汙染下逐漸失效。
金屬管道發出不堪重負的嘶鳴,齒輪間的潤滑油早已乾涸。當沙塵暴散去,一座由齒輪與骸骨組成的巨塔矗立在眼前。
塔頂的鐘擺每擺動一次,地麵就會浮現出新的觀測者虛影。
這些虛影形態各異,有的是機械怪物,有的是人形兵器,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男人的鏡麵皮膚開始剝落,露出底下跳動的暗金脈絡,他卻突然抓住工程師的肩膀:“你聽!齒輪轉動的頻率...和星圖的共振波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舉起武器,朝著巨塔進發。
而在深淵王座前,蘇澈的意識在秩序與混沌間反複撕扯。
青銅鑰匙的力量正在重塑他的身體,新圖騰蔓延至心臟,將暗金脈絡與血肉編織成奇異的結構。
古老存在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轟鳴:“成為我的容器吧,你將見證所有文明最完美的形態。”
但他的視網膜深處,始終閃爍著周悅數據殘影的微光,那抹藍光正在頑強抵抗著秩序的侵蝕。
每當暗金紋路即將覆蓋心臟,周悅的聲音就會在他耳邊響起:“還記得我們在星空下的約定嗎?”
在多元宇宙的夾縫中,黑袍青年的幻影收集著散落的記憶種子。他的鬥篷下,半截破碎的青銅鑰匙泛著詭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