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屏障上的文字泛著冷冽的幽光,如同烙鐵般燙在眾人瞳孔深處。
蘇澈手中凝聚著眾人力量的箭矢寸寸崩解,能量碎片在屏障表麵炸開,卻連一絲裂痕都未能留下。
更令人脊背發涼的是,那些迸濺的能量波紋中,竟映出無數個扭曲的“自己”。
修真世界的他身披暗金道袍,正親手將宗門典籍投入熔爐;
星際宇宙的他駕駛著暗金戰艦,炮口對準母星;
還有蒸汽朋克世界的“蘇澈”,機械義肢上纏繞著同伴的殘骸。
“這就是你們掙紮的結局。”
造物主的聲音從屏障後傳來,帶著孩童玩弄螻蟻般的戲謔。
他的虛影逐漸凝實,黑袍下露出的麵容與蘇澈有七分相似,蒼白的指尖輕輕劃過法典封皮:“每一次輪回,都是我對‘完美容器’的篩選。
而你,不過是第782次失敗品。”
話音未落,賽博少年的意識體突然劇烈震顫,他的光劍代碼瘋狂重組,數據流在空中劃出猩紅的警告符號。
“不對!他在說謊!”
少年的聲音帶著尖銳的電流雜音:“這些數據流顯示,屏障的能量波動...和你體內的銀色紋路同源!”
他的話音被一聲轟鳴打斷,周身的數據突然逆流,化作無數暗金色的蝴蝶撲向眾人。
少女反應極快,黑血鎖鏈橫掃而出,荊棘倒刺將蝴蝶絞成齏粉。
但殘餘的暗金粉塵滲入她的皮膚,荊棘項圈再度發燙,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兒時母親在祭壇上顫抖的手,正是在繪製與這些粉塵相同的圖騰。
廢土機甲的銀色流體開始逆向流動,儀表盤的指針瘋狂倒轉。
工程師的機械義眼閃爍著火花:“我們的時間...在被偷走!”
男人猛地扳動操縱杆,蒸汽長槍噴出帶著金屬鏽味的黑霧。黑霧撞上屏障的瞬間,竟顯露出初代蒸汽文明最後的壁畫。
畫麵中,戴著青銅麵具的造物主正將鎖鏈套在嬰兒蘇澈的脖頸上,而一旁跪地的守護者,赫然是黑袍青年的麵容。
魔法維度的聖樹突然發出悲鳴,樹根纏繞的微型命運織機開始迸發黑色閃電。
精靈女王的殘魂在閃電中支離破碎:“快阻止他!法典的每一頁...都記錄著被抹殺的文明!”
她的聲音被轟鳴吞沒的刹那,蘇澈終於看清造物主手中法典的扉頁。
那上麵印著的不是他的麵容,而是無數個“蘇澈”的臉重疊成的詭異圖騰,每張臉上都帶著不同階段的絕望與瘋狂。
蘇澈的銀色紋路突然灼痛難忍,仿佛有千萬根細針在意識深處攪動。
他的意識不受控地被拽入法典的世界,這裡漂浮著無數破碎的書頁,每一頁都封存著一段被篡改的曆史。
某個世界裡,黑袍青年成功摧毀了命運織機,卻在勝利的瞬間被暗金觸手貫穿胸膛;
另一個世界中,少女的血脈覺醒後吞噬了造物主,自己卻也化作新的怪物;
還有一頁記載著,十二位守護者其實是造物主的分身,所謂的反抗不過是自導自演的鬨劇。
“這些都是被抹去的可能性...”
蘇澈的意識體在書頁間穿梭,指尖觸碰到某張泛黃的紙,上麵用血寫著:“真正的敵人,藏在輪回的縫隙裡。”
就在這時,現實世界傳來同伴們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