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筆刺破意識核心的刹那,蘇澈的三色能量如岩漿般噴湧而出,將纏繞周身的暗金紋路灼燒出縷縷青煙。
劇痛順著脊椎炸開,仿佛每一根神經都被置於刀刃之上反複研磨。
新存在崩解的文字化作漫天飛蝗,每一片符文都刻著扭曲的規則條文,卻在觸及那團由記憶凝成的火焰時,發出金屬扭曲的尖嘯。
少女的黑血鎖鏈突然暴漲,荊棘倒刺勾住蘇澈下墜的身體,鐵腥味的血液順著鎖鏈蜿蜒而上,在她掌心凝結成古老的圖騰。
“快!用情感為墨!”
賽博少年的數據殘影在火鳥羽翼間明滅,他將最後一段未被侵蝕的代碼注入羽毛筆,全息投影在虛空中勾勒出複雜的加密矩陣:“規則需要邏輯,但真正的力量...藏在邏輯之外!”
少年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意識體正在被規則碎片瘋狂蠶食。
廢土機甲的銀色流體自發聚成筆尖形狀,男人布滿老繭的手死死按住操縱杆,蒸汽從破損的管道中噴湧而出,工程師將牙齒咬進舌頭,腥甜的血液滴落在火種核心的啟動鍵上。
當火種與羽毛筆接觸的瞬間,整個空間開始逆時針旋轉。
蘇澈的視野被撕裂成無數碎片:修真世界的修士們結陣吟誦古老咒語,靈氣在虛空中凝結成盾;
星際艦隊的指揮官啟動自毀程序,戰艦化作流星撞向規則絲線;
蒸汽朋克城市的齒輪逆向轉動,數以萬計的機械心臟同時迸發出熾熱光芒。
這些畫麵如走馬燈般閃過,最終彙聚成一滴滾燙的血淚,墜入羽毛筆的筆尖。
神秘存在崩解的鎖鏈竟逆向重組,在虛空中勾勒出更龐大的規則框架。
框架上鑲嵌著無數文明的殘骸,修真者的道袍、星際戰士的戰甲、蒸汽朋克的齒輪,都成了裝飾這囚籠的勳章。
仲裁者的聲音從框架深處傳來,帶著遠古冰川崩塌的威壓:“擅自篡改劇本的螻蟻,就該被永遠釘死在秩序的恥辱柱上。”
話音未落,一根暗金鎖鏈閃電般穿透蘇澈的左肩,鮮血濺在空白法典上,卻被規則之力瞬間蒸發。
魔法維度的精靈們將最後的星光凝成鎖鏈,卻在觸及仲裁者的瞬間化作飛灰。
精靈女王的殘魂在消散前,將權杖插入地麵,無數發光的精靈種子破土而出,它們用稚嫩的身軀組成人牆,試圖為蘇澈爭取書寫的時間。
初代大祭司的聲音在星空中回蕩:“記住,文字的力量不在於筆畫,而在於書寫者的執念!”
蘇澈的意識在劇痛中沉入記憶深處,他看到黑袍青年在無數個輪回裡,如何用殘破的鑰匙,在命運織機上刻下細小的裂痕。
蘇澈握緊羽毛筆,強行將三色能量注入文字,卻發現自己寫下的每一筆都在被仲裁者的力量扭曲。
寫下的“自由”二字,轉眼變成“服從”;畫出的翅膀圖案,化作束縛的鎖鏈。
千鈞一發之際,少女咬破手腕,黑血在空中凝結成古老的契約符文,符文的每個角都延伸出細小的鎖鏈,死死纏住仲裁者的規則絲線。
賽博少年的代碼洪流化作防火牆,在蘇澈意識外圍築起最後的防線,儘管數據碎片不斷崩解,他仍在瘋狂計算著仲裁者力量的薄弱點。
廢土二人組引爆機甲核心,衝擊波托起蘇澈的手臂。男人在爆炸的火光中大喊:“我們的世界...早就做好了燃燒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