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能量護罩被影械短刃撞得不停晃蕩,“叮叮當當”的脆響像炒豆子似的,在狹窄的裂縫裡來回撞,聽得人耳膜發疼。
蘇轍的手臂已經酸得快抬不起來,掌心磨破的地方粘在玄鐵上,一動就扯得鑽心,血順著杖身往下滴,落在地上濺起細小的血花,又很快被周圍的能量烤乾,留下一點黑印。
護罩上已經布滿了細小的裂痕,每擋一次短刃,裂痕就擴大一分,三色能量也越來越淡,源核印的金光幾乎看不見了。
陸燼的熔械槍更糟,槍身的薄冰剛用掌心焐化,又被幾道影械短刃劃到,重新結了層冰,紅光弱得像快滅的蠟燭。
每次扣動扳機,都要等上半秒才能射出一點能量,連影械短刃的軌跡都打不準。
厲風帶著兩名隊員擋在最前麵,隊員的獵械槍早就沒了子彈,隻能用槍身硬擋,槍托都被影械能量腐蝕得坑坑窪窪。
其中一個隊員的胳膊被短刃劃到,傷口瞬間結了層白霜,疼得他齜牙咧嘴,卻還是咬著牙沒退:“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再撐五分鐘,護罩就破了!”
“影械能量靠影子傳遞,隻要沒了影子,他就沒法隱身,也沒法凝聚短刃!”
陸燼突然喊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將熔械槍的能量調到最後一檔,不再射向那些密密麻麻的短刃,而是對準周圍的岩壁。
紅色熔械能量“咻”地射出去,落在岩壁上“滋啦”一聲,瞬間燒出個碗口大的洞,外麵的光線順著洞口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片亮斑,塔底的影子頓時淡了幾分。
他緊接著又開了兩槍,在不同方向的岩壁上各燒出一個洞,光線越來越足,原本濃得化不開的影子,漸漸變得淺淡,那些從影子裡鑽出來的影械短刃,數量也少了一半,速度也慢了些。
“你敢毀我的影子!”影械者的聲音突然從岩壁的影子裡炸出來,滿是憤怒,之前那種沙啞的平靜徹底沒了。
一道黑影猛地從亮斑的邊緣衝出來,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短刃直奔陸燼的胸口,刃身的影械能量看得格外清楚,顯然是被惹急了,想先除掉陸燼。
蘇轍哪能讓他得手,立刻舉著玄鐵衝過去,杖身橫在陸燼身前,“當”的一聲,擋住了短刃。
三色能量與影械能量撞在一起,發出“滋滋”的腐蝕聲,蘇轍被震得往後退了兩步,手腕發麻,卻趁機看清了影械者麵具下的一點。
他的耳朵後麵,嵌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芯片,芯片邊緣露在外麵,閃著微弱的藍光,每隔幾秒就跳一下。
“你耳朵後麵的,是‘械腦控製芯片’?”
蘇轍突然開口,他之前在源械殿的古籍裡見過記載,這種芯片能連接使用者的神經,操控影械能量,可副作用極大,會慢慢侵蝕使用者的意識,到最後整個人都會變成隻懂執行命令的機械傀儡。
影械者的動作猛地頓了頓,短刃停在半空,顯然沒想到蘇轍會認出這芯片:“少管閒事!要不是風臨大人給我這芯片,我三年前就病死了!
幫他做事,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辦法,你們沒資格管我!”
說完,他再次隱身,可這次光線太足,他的身影暴露得格外明顯。
地麵上那道深黑色的影子,正悄悄往側門的方向移,顯然是想繞到門口,幫風臨守住密室,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
“他要去幫風臨!絕不能讓他過去!”
蘇轍大喊,剛要追,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嗡嗡”的機械運轉聲,聲音越來越響,震得地麵都跟著微微顫抖。
緊接著,腳下的金屬地麵“哢嚓”一聲裂開一道圓縫,一道圓形的金屬平台從縫裡慢慢升起來,平台上放著一個半人高的銀色裝置。
裝置呈正方體,表麵布滿了細密的接口,插著十幾根黑色的數據線,數據線順著平台邊緣往下垂,連接著周圍岩壁上的本源紋路。
金色的本源能量正順著數據線,一點點往裝置裡流,裝置頂端的顯示屏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綠色數據。
一個穿著白色科研服的男人,從金屬平台下方的裂縫裡爬出來,他的頭發亂糟糟的。
眼鏡片上沾著不少灰塵,手裡緊緊攥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上的數據與裝置顯示屏上的一模一樣。
正是源械殿專門研究械腦技術的“械腦者”陳默,當年影械者耳朵後麵的芯片,就是他研發出來的,隻是後來因為芯片副作用太大,被源械殿禁止使用,他也因此被調離了核心科研組。
“沒想到你們還能撐到現在,倒是比我預想的能打。”
陳默推了推眼鏡,眼神掃過渾身是傷的蘇轍等人,語氣平淡得像在看一組實驗數據:“風臨大人怕你們耽誤事,讓我來幫他穩定影械者的芯片,順便把這台‘械腦中樞裝置’與本源接口連接。
這樣一來,就算他改造核心時出了意外,也能靠這台裝置,遠程操控核心的能量流動,萬無一失。”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