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尚你不讓我們借宿也罷了,怎麼還要說這些懶話,讓我們在前廊下蹲著?”
“這些話不與行者說還好,若說了,那猴子進來,拿鐵棒打得你七竅流血,骨斷筋折!”
三藏歎息道:
“罷了罷了,常言道,人以禮樂為先。”
“我還是進去問問,看看他的意思如何。”
於是,長老踏步跟隨那道人進了方丈室,隻見那僧官脫掉了衣服,氣呼呼地坐在那裡,似乎在念經或為人寫法事,桌案上堆積著一些紙張。
唐僧不敢貿然進去,便站在天井裡,躬身高聲道:
“老院主,弟子前來問安。”
那和尚顯然有些不耐煩,半答不答地回了個禮,說道:
“你是哪位?”
三藏回答:
“弟子是東土大唐派遣的,來西天拜佛求經,途中經過此地,天色已晚,求借宿一夜,明日黎明就離開。”
“懇請老院主幫忙。”
那僧官這才起身,說道:
“你是唐三藏嗎?”
三藏道:
“不敢,弟子正是。”
僧官又問道:
“你既然要去西天取經,怎麼連路都不認識?”
三藏回答道:
“弟子從未走過貴地的路。”
僧官接著說道:
“正西方向,四五裡遠,有座三十裡店,店裡有賣飯的人家,可以在那裡住一宿。”
“這裡不方便,不適合留你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和尚。”
三藏合掌道:
“院主,古人有雲,庵觀寺院,都是我們方上人的驛站,見到山門就該有三升米的接待。”
“你為何不留我,是何緣故?”
僧官怒聲說道:
“你這遊方的和尚,嘴巴倒是挺油滑的!”
三藏問:
“什麼是油嘴油舌?”
僧官答道:
“古人說,老虎進了城,家家都關門,雖然它不咬人,但名聲已經壞了。”
三藏問:
“怎麼會壞了名?”
僧官道:
“幾年前,有一群行腳僧來到山門口坐下,我看他們寒酸,一個個衣破鞋爛,光頭赤腳的樣子,我心生憐憫,便請他們進方丈,給他們安排了座位,款待了飯菜,又給他們換上了舊衣,留他們住了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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