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不錯,天邊的雲霞橙紅色。梁瑜蹲在路邊觀察花朵,應言就在不遠處駐足,在梁瑜說話的時候,微微側過臉頰。
出來散步前,梁瑜把身上的裙子給換成了褲子,這會兒方便了她觀察植物。
太久沒有回來,過去熟悉的道路也變得陌生,梁瑜沒有約初中同學,念高中以後有聯係的初中同學不多,因為不僅僅是不在一所高中甚至是不在一座城市,距離上拉得更遠。
更大的原因是,沒有了共同的話題。
依舊是學生沒錯,但是除此之外的所有情緒都難以得到共鳴,說話有一種雞同鴨講的荒謬。
聊天永遠不會觸及真實的自身有關的情緒,網絡上熱情的的回答,出於禮貌跟客氣。
梁瑜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維護這本就不需要維護的關係,結交一個新朋友都比跟老同學保持聯係簡單。
她知道沒有不接觸了反而更親近的關係。
她不會被莫名其妙的熱情打動。
梁瑜到底沒有把那朵有香氣的花折下來,雖然她很喜歡小花的香味,輕輕撥動花瓣,緩緩站起身子,向應言走去。
應言看了一眼不起眼的花,打開礦泉水瓶的蓋子,為女生衝去手上的塵灰。
梁瑜懶得將手擦乾。
應言遞過來一張紙巾。
梁瑜接過:“你有潔癖啊?”
“沒有。”
梁瑜不信作勢要將紙巾塞給應言,他坦然接過捏了捏紙巾順手將紙巾丟入不可回收垃圾桶裡。
順手的事。
“你作業帶回來沒?”
應言說起作業的事,梁瑜就不來勁了:“你行不行啊,我們才走了幾分鐘的路。就走不動,找理由回去了!”
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一前一後的距離影子在重疊。
梁瑜的不滿意寫在臉上。
應言知道她作業沒做完,並且帶回來了。僅僅是淺笑,他的唇也會比平時薄,唇角自然上揚,垂眸掩蓋住眼中的笑意,反添了幾分溫柔。
挽著朋友手路過的路人看呆了眼,梁瑜卻沒注意到,她跨步向前走錯開應言,以為自己的背影是怒氣衝衝。
“你得多運動,磨刀不誤砍柴工。”“好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現在的梁瑜跟雲德的她,不大一樣。在雲德她很久沒有這般昂首闊步過,所以一開始是裝模作樣走在應言前頭,逐漸的又琢磨出這樣走路的樂趣。
路燈照耀著,少女帶著影子如領著千軍萬馬。
這會兒,她是自由自在的。
雲德束縛著她,束縛住的不僅僅是學校裡的她,隻要還在海城就算在學校外麵,梁瑜也深深被雲德影響著。
夜幕籠罩,老城河岸,離海城遙遠的小道上,梁瑜意識到這裡不是海城,空氣是這樣的清新,人也更加可愛。
應言不是不想散步,隻是單純在找話聊。
完全是因為作業是兩人共用的。
同在雲德念書,兩人卻不是一個班的。
外頭的高中一個班裡有四五十人,雲德一個班裡不會超過三十個人,一個班裡的學生二十人出頭是常態。
“哥哥,女朋友生氣了,這個花送給她。”女孩子從媽媽捧著的一束花裡抽出一朵她認為最漂亮的那朵。
行雲流水的動作,把當媽的都看呆了。
應言沒有接女孩高舉的鮮花,而是跟孩子的媽媽說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