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梁瑜沒見過容家的富貴,若是她不是在雲德念的高中,那麼她一定能夠成為一個不畏權貴不委屈自己的人。
遺憾的是,她不是那樣的人。
正是因為自己不是,所以她欣賞那樣的人。
應言除了喜歡人的時候,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外,沒有多大的錯。
可那也隻是梁瑜之前的看法,今時不同往日,應言已不是那座老城的少年。
【端午安康,廣播前的準大學生們,前途似錦!】
在“端午安康”中,司機看了眼梁瑜:“你是高三生?”
梁瑜沒有否認:“是啊,今天剛考完。”
女生身上穿著雲德的校服,又是在塘西苑門口打的車。
司機認為不用自己的祝福,這個小姑娘也一定前途光明。
越是在社會打滾,越明白一件事。
人這一生能夠獲得多少,是有定數的。
“好事啊,考完輕鬆了吧。”
“嗯。”
這師傅挺能叨的,梁瑜隻是嗯了一聲,師傅就說了下去,
他給梁瑜說,早上接了單送準考證的,最後還是警察騎著摩托車給學生送過去的,因為路上堵車了。
他說明年高考前,政府是會出手的,到時候有哪幾條路要給高考讓路。
梁瑜隻是過了一遍耳朵,沒有聽進心裡去。
端午。
梁瑜有點想吃粽子。
去年端午,梁瑜是跟應言一塊過的。
買了粽葉包了粽子。
兩個人吃的第一個粽子是半生不熟的。
當時,梁瑜說明年端午吃的第一口粽子一定要是熟的。
應言說明年的端午是高考結束的那天。
也就是今天。
想到應言,梁瑜就想起自己那天說出口的那些話。
足夠她被釘在恥辱柱上。
再也不要見麵了。
要是還得見麵,應言隨便說一句話,梁瑜都會難受的,因為她完全沒有反駁的理由。
容家為什麼不能夠早兩天發現應言是他們的孩子?
那樣的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梁瑜考了三天的試,躺在床上,心裡還是發慌,閉上眼睛是遲到的考試。她慌亂,睜眼醒來又很快會進入下一個夢裡,她沒睡成一個好覺,做了一個連一個的夢,眼皮乏力極了幾乎睜開就要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