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瑜不靠梁智勇養。
而還有兩個孩子尚未成人的梁智勇,還是家中的脊梁骨。他遠沒到要靠兒女養的時候。
梁瑜念高中起,梁智勇便沒有出過錢。
梁奶奶既不出錢,也不樂意看見孫女跟前兒媳親近。
她跟梁瑜說了一籮筐餘柔溪的壞話,完全不顧忌,餘柔溪是梁瑜的媽。老人固執的觀念裡,餘柔溪這樣的女人,離經叛道又背信棄義,早些年浸豬籠的就應該是餘柔溪那種。梁奶奶不認為自己的話語,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梁瑜確實憎恨過母親,她從長輩口中知道的,餘柔溪是非常蠢非常壞又非常狠心的一個女人。
奶奶將梁瑜的母親說得太壞,以至於梁瑜與餘柔溪的每一次相處,哪怕對方沒有很好的表現,也遠比奶奶口中的那個人好太多。
梁瑜念高中開始,就是餘柔溪在付出。
在這之前,餘柔溪雖然不在她身邊,但確實有給梁瑜生活費。
實際上,她的生活費應該是父母一人一半的。
梁瑜在雲德念書前,梁家以梁瑜為由向餘柔溪要生活費,梁瑜到雲德念書後,梁家卻不願意出這一份生活費,哪怕海城的消費水平肯定是高於老家的。梁奶奶很是理直氣壯,他們養了梁瑜這麼多年,餘柔溪是半途出來篡娶果實的,餘柔溪沒有資格叫囂什麼。
梁奶奶的話沒有這樣文雅,是很直白的,是誰都可以聽懂的,還帶著一些粗俗。
餘柔溪也說梁奶奶說話難聽,她聲音卻沒有多大的怒火,語氣平靜似乎能夠永遠跟對方講道理。梁瑜聽見母親跟奶奶說,梁瑜是你的孫女,是他梁智勇的女兒。
梁瑜聽見奶奶說,我不光梁瑜一個孫女,我兒子也不止一個孩子。你一個女人又沒有花錢的地方,給自己女兒花點錢這樣不情不願的……
餘柔溪不是說不過梁奶奶,但是麵對不講道理的長輩,她懶得繼續說下去。她直言:“你是不打算講道理,那我們沒什麼必要再說下去。”之後梁瑜果然沒有聽到餘柔溪在電話裡跟奶奶講道理,最起碼梁瑜在的時候沒有聽見。
餘柔溪跟梁智勇通話時,就沒有那麼多的道理說。她直接讓梁智勇給錢,讓對方不要裝死。
後來在梁智勇的沉默中,餘柔溪掛斷電話。
若不是梁瑜偷聽到,餘柔溪就沒有給梁瑜說起過這裡頭的事。
也是在那個時候,一直用得心安理得的錢,也有了隱隱的憂患。梁瑜覺得無論如何,餘柔溪都是對她有虧欠的,花著餘柔溪給的錢,梁瑜花得很心安理得。餘柔溪給她錢,被當時的梁瑜當作應該,直到那通電話改變梁瑜的思想。
其實在那之前,梁瑜已經隱隱察覺邏輯上的錯漏。
隻是一直以來的觀念,深刻到難以改變,一些思維已經成為慣性。
已經是一個家庭的累贅,已經是一個錯誤的存在。所以,小梁瑜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受害者的位置,在這個位置上她可以去怪罪彆人。
在這條生物鏈裡,餘柔溪在最底層。不過擁有這樣心思的梁瑜是個小孩,小孩在麵對壞大人的時候會有怯退。梁瑜所謂的惡意,實在對餘柔溪沒有太大的殺傷力。
“恩,我不會給。”
梁瑜可以拿出一小部分的錢,裝成很大方的人,得到梁家人的一致好評。
不巧,梁瑜對梁家人的好評不感興趣。
餘柔溪問梁瑜:“你幾號過去?”
梁瑜:“還沒想好,過掉年再說。”
“李太太讓我們過去一起過年。”餘柔溪征求梁瑜的意見,是否要去孔家過年,“你覺得呢?”
“我就不去了,媽,我們分開過也可以的。”梁瑜補充道,“我想要躺著休息。”
餘柔溪問:“這份工作很累?”
“還能接受。”梁瑜的手搭在桌上,姿態放鬆。
餘柔溪恩了一聲:“我跟你在家過。”
說著餘柔溪就給李明珠回了訊息,說今年跟女兒兩個人在家裡麵過。
“菜快好了,你洗個手,等下開飯。”餘柔溪催促女兒離開廚房,不需要女兒也在廚房裡打轉。梁瑜難得回來一趟,餘柔溪用不著梁瑜幫忙。
梁瑜擦乾淨手,跟孔堯說了聲:“孔堯,吃飯了。”
孔堯從沙發的位置轉移到餐桌上,順手還將茶幾上的果盤端到餐桌。
梁瑜:“端過來做什麼?快吃飯了?”
“看菜還沒有上桌。”孔堯說,“吃一點嗎?”
梁瑜撿了一個小番茄,孔堯問梁瑜:“明晚什麼安排?”
“在家躺著?”話說出口,梁瑜生怕孔堯的下一句是,你海城沒有朋友嗎?
“看電影嗎?”孔堯說,“隊長出息,賀歲片也演上了。”
梁瑜:“啊?”
是她小人之心,不過:“你們藝人之間捧場,不都得包場?”
“有包場,但是這幾天電影院火熱,安排在不熱門的午夜場。”孔堯問,“要湊這個熱鬨麼?七點鐘、八點鐘、九點鐘、十點開場的票我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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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七點還是八點?”
梁瑜:“不能是九點嗎?”
孔堯笑嗬嗬:“也可以。”
梁瑜:“那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