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正處於生死邊緣，任何一絲動搖都可能讓自己萬劫不複。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然而，那些陰影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它們繼續逼近，仿佛要將他吞噬。
趙括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他下意識閉上眼。
忽然，耳邊的一切嘈雜聲都消失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已經不在祈禱室。
周圍的環境陌生卻又熟悉。
是一間病房，月色透過窗戶灑在病床上，有些淒然。
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
陰暗的秘密，自己內心深處最陰暗的秘密……趙括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忽然想，就這麼死了算了，與其麵對這麼秘密，倒不如死了算了。
病房裡格外寂靜，月色也格外殘忍。
“小括，是你嗎，小括……”病床上，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趙括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他微微張口，喉結滾動，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你這孩子，彆那麼拚命，媽的病自己知道，你的錢還要留下來娶媳婦呢……”
聲音緩緩說著，十分溫柔。
緊接著，被子被掀開，一個羸弱的身影緩緩走下床。
“小括，你命苦，你父親走得早，原本想把你拉扯大，咱娘倆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趙括跪坐在地上，看著那個身影緩緩走到了窗台邊。
忽然，身影歎了口氣，她回頭看了趙括一眼，眼神中滿是憐愛與不舍。
“算了。”
說著，爬上了窗台。
“媽！”趙括目眥欲裂向前撲去，但還是晚了一步，看著母親空中墜落的身體，不知為何，趙括沒有猶豫，一躍而下。
這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的生命也走到了儘頭。
可就在這時，一隻手拉住了他。
趙括的身體在空中搖擺，他有些錯愕地抬起頭，看見的，是唐瑩瑩那有些倔強的臉。
“你……”
趙括腦袋亂了，他不明白，唐瑩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知道這裡是幻境，母親早就死了，跳樓的時候，自己剛好整理完麵試失敗的情緒，推開病房的門。
“你這家夥，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為自己活著。”
唐瑩瑩語氣聽起來有些埋怨，然後用力將趙括拉了上來。
幻境並沒有消失，病房裡，唐瑩瑩拍了拍胸口：“還好我發現了不對，該死，你知不知道，要是跳下去，你就真的死了！”
此時的趙括褪去了往日的堅硬，蜷縮在地上。
剛才那一瞬，他也有相同的感覺，隻要跳下去，就會真正死亡。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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