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之境站台中,趙括正有條不紊地做著離開前的準備。
他的身影在站台的光影中顯得有些孤寂,周圍的一切都被他的氣息所籠罩。
作為站台之主,他擁有著特殊的能力,即便離開站台,也能感應到站台內發生的每一件事。
而且,隻要一個肯定的念頭,便能隨時回歸。
不過趙括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這種近乎瞬移般強大的能力,就像一把雙刃劍,在給予他便利的同時,也讓他感到不安。
它太過強大,強大到有些不真實。
也就是說,前方的危險,恐怕是難以想象的黑暗。
“無所謂。”趙括輕聲自語。
也許是跟唐瑩瑩待久了,趙括對很多事情也無所謂了。
自己或許不過是地鐵世界裡一顆還算璀璨的流星,至於能不能成為所謂的太陽。
無所謂。
地鐵內,一切依舊如往昔般熟悉,但曾經那些一同經曆風雨的人卻已不在。
趙括的心中湧起一絲淡淡的惆悵,但很快,他便將這份情緒拋在腦後。
五小隻也跟著走了上來。
這時,貓貓突然開口說道:“你們知道冰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嗎?”
說完,它的目光看向了癩蛤蟆。
因為癩蛤蟆總是知道他的答案,這讓貓貓很是不爽。
不過,總是用鈴鐺讓癩蛤蟆說不出話來,又實在有些太殘忍了。
好在,癩蛤蟆張了張嘴,但最終卻沒有發出聲音。
貓貓滿意地點了點頭,仿佛對癩蛤蟆的反應十分認可。
懷裡抱著的自動洗碗機問道:“是變成水嗎?”
貓貓搖了搖頭,笑著回答道:“是退伍。”
“因為他當冰太久了。”
一旁的雞哥翻了個白眼,走到地鐵的空調旁,伸手打開了空調。
冷風呼呼地吹了出來,有些涼颼颼的。
小白卻舉起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這還不夠冷????”
雞哥攤開翅膀,無奈地說道:“禿子掉毛無所謂了屬於是。”
趙括聽著他們的對話,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他感受到了一種彆樣的溫暖和輕鬆。
地鐵的金屬車輪碾過軌道,發出沉悶的轟鳴。
列車緩緩啟動,先掠過站台外霓虹閃爍的城市。
廣告屏的光斑在車窗上流淌,地鐵拖著光尾劃過城市,像極了被揉碎的星子。
可當車頭紮進隧道的黑暗時,所有光影突然被一把攥碎。
趙括的後頸泛起涼意。
低語聲就是這時鑽進耳朵。
像無數根細針在鼓膜上跳舞,又像有人用生鏽的齒輪磨著喉管,每個音節都扭曲成無法辨識的形狀。
作為站台之主,他對未知本應有更強的抗性,可此刻理智值仍往下掉了兩點。
五小隻也安靜了下來,他們也察覺到了外麵的恐怖。
實際上,這是趙括第一次在深淵裡麵行進,他看向車窗。
黑暗中浮起無數團蠕動的“東西”。
它們沒有固定的形態,時而像被剝了皮的巨手,指節處綻開血盆大口。
時而又縮成球體,表麵布滿眼球狀的凸起,每顆眼珠都轉動著,瞳孔裡倒映出趙括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