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燈光在金屬桌麵上投下細碎光斑,趙括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褲袋裡的象卡。
方才唐瑩瑩的提醒還在耳邊。
“那裝慫男卡池是象、虎、貓,剛才又贏了個倒黴蛋的獅卡,現在卡池深了。”
他抬眼望去,裝慫男正斜倚在賭桌旁,他的卡池很優秀,所以並沒有人來自找麻煩。
似乎是察覺到了趙括的目光,裝慫男看了過來,問道:“兄弟,來一局?”
趙括盯著他指縫間刻意流露出來的貓卡。
貓瞳泛著幽綠,邊緣還沾著前兩場決鬥留下的暗褐血漬。
“貓卡?”趙括笑了笑,“我卡少,輸不起。”
“哎,彆裝啊。”裝慫男把貓卡拍在桌上,“我知道你有象卡,剛才和穿旗袍的那女人,你亮過的。”
他揉了揉眉心,說道:“象吃貓,你穩贏。”
嘖,還真是拙劣的演技,對方該不會認為自己是那種時刻想著占便宜的家夥吧?
不過,在對方卡池清晰的情況下,倒也不是不行。
“來吧,我都亮牌了。”裝慫男的聲音裡帶著篤定:“你要是贏了,我這貓卡歸你,你要是輸了……”
無所謂的聲音:“反正你卡多。”
看來對方也知道自己的卡池,不過,會有那麼清晰嗎?
趙括嘿嘿一笑,坐在了賭桌上,並且當著裝慫男的麵,將鼠卡拍了下去。
裝慫男的眼神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又恢複得意:“鼠卡?貓吃鼠,我贏定了。”
“翻開吧。”趙括的聲音平穩得像塊冷鐵。
裝慫男微微眯眼,然後笑了,說道:“你是不是認為,我放的是象卡?哈哈哈哈哈。”、
笑聲有些刺耳。
裝慫男的手指在卡背邊緣摳出一道白痕,喉間溢出一聲悶笑:“以為我真放貓卡?”
他猛地掀開卡牌,虎紋如火焰般在冷光下炸開,“虎吃鼠,你輸!”
話音戛然而止。
趙括的卡牌翻得很慢,鎏金象紋像潮水般漫過桌麵,將虎卡的紋路壓得蜷成一團。
機械音的嗡鳴混著裝慫男的倒抽氣。
“象>虎。”
裝慫男的虎卡被趙括收走,他盯著自己空了的手掌,額角青筋直跳:“你、你明明出的是鼠卡……”
“嘖,你出的不也是貓卡嗎?”趙括捏著象卡晃了晃,“不是隻有你會手法的。”
裝慫男的喉結滾動兩下,突然抓起第二張卡拍在桌上,卡背泛著暗金紋路:“再來!”
趙括托著下巴笑:“讓我猜猜象卡?貓卡?還是剛贏的獅卡?”
裝慫男的瞳孔驟然收縮,冷汗順著脊背滑進衣領。
趙括剛才的象卡已經暴露,現在出象卡……
一直以來,裝慫男都在玩弄著彆人的人心,可現在,對麵的青年給了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翻吧。”趙括的聲音像根細針,紮破了他的猶豫。
裝慫男咬著牙翻開卡牌,鎏金象紋刺得人睜不開眼。
他盯著趙括的手,心跳快得要撞碎肋骨:“你出什麼?獅?豹?”
趙括的指尖壓在卡背,慢慢推到桌麵中央。
卡麵翻起時,一隻灰鼠呲著尖牙,鼠眼泛著幽藍光芒。
“鼠>象。”機械音比冰錐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