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梁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蘇鏡緊抓著趙括胳膊的手上。
嘴角勾起一抹笑:“這位是?新朋友?”
蘇鏡也立刻收斂了激動,警惕地看著宋齊梁,下意識將趙括護至身前。
“一個朋友,和我們一樣。”趙括淡淡開口,沒有過多解釋,“你怎麼回來的?”
蘇鏡沒有說話,隻是在心裡分析著目前的情況。
什麼叫和我們一樣?難不成眼前這家夥也是穿越者?穿越者這麼多的嗎?難不成他們之間還有一個什麼組織?
蘇鏡思考著,一言不發。
“找到一麵鏡子,就成功回來了,之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在鏡之淵,這種事情很常見。”宋齊梁說著,緩緩走了過來。
宋齊梁走到兩人麵前,目光掃過蘇鏡緊繃的側臉,又落回趙括身上。
似笑非笑地問道:“剛才外麵的錦衣衛,是在追你們?”
趙括點了點頭,說道:“有些奇怪……”
他並沒有說哪裡奇怪,因為看見了宋齊梁臉上略有些了然的神情。
或許可以從宋齊梁這裡打探些消息,畢竟對方在鏡之淵待的時間遠比他長。
宋齊梁搖了搖手裡的折扇,將身邊的女孩打發走後,才緩緩說道“錦衣衛啊……說起來,現任都指揮使楊子興,也是一名玩家,不過他進入鏡之淵的時間更長罷了。”
“也是玩家?”趙括挑眉。
宋齊梁嘖了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這家夥運氣好,剛進鏡之淵就成了錦衣衛的百戶,手裡有實權,又懂這裡的規則,靠著幾分手段慢慢爬到都指揮使的位置,在鏡城可謂是呼風喚雨。”
蘇鏡在一旁聽得心驚,玩家?原來他們叫玩家?和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穿越過來的,似乎不一樣……
就在這時,宋齊梁話鋒一轉,看向趙括:“對了,你知道玩家怎麼恢複能力嗎?”
趙括搖了搖頭。
蘇鏡的眼睛卻眯了起來,不動聲色地豎起耳朵。
“嗬,”宋齊梁壓低聲音,眼神裡閃過一絲冷意,“隻有一個途徑殺了其他玩家,就可以慢慢蘇醒屬於自己的力量。”
他頓了頓,補充道:“楊子興這些年抓了不少玩家,明著是問罪,暗地裡都成了他恢複能力的養料,有錦衣衛的身份掩護,他在鏡城動手,方便得很。”
趙括的眉頭皺了起來:“那他剛才為何不親自出手?”
以楊子興的實力,對付現在的自己和蘇鏡,應該不難。
宋齊梁笑了,笑得有些深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怎麼知道暗處有沒有更強的玩家盯著?在鏡之淵,誰都不敢說自己是絕對的黃雀,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彆人嘴裡的蟬。”
這句話讓趙括想起了深海之主。
那位次神自認為算儘一切,能夠成功登神,卻不知道自己隻不過是納垢和奸奇養起來的豬仔罷了。
這個世界比他想象的更殘酷,這是常態。
就在這時,蘇鏡突然抬頭,看向宋齊梁:“那你……在鏡城是什麼官職?”
這裡是教坊司,可不像青樓有錢就能進的,能夠出入教坊司的,無不是鏡城中的達官顯貴。
最少,都是六品以上官員。
宋齊梁挑了挑眉,折扇“唰”地一聲合上,抵在掌心:“鄙人不才,戶部侍郎。”
趙括聞言搖了搖頭。
看來每名玩家在進入鏡城後都擁有一個身份,相比於楊子興的錦衣衛和宋齊梁的官員身份,自己這請命人著實有些坑了。
就在趙括想追問玩家身份是否能更換時,頭頂的燭火突然劇烈搖曳起來。
光線像被打碎的玻璃,在牆壁上投下支離破碎的影子。
“哢嚓。”
一聲脆響,懸掛在廊簷下的琉璃燈突然炸裂,碎片飛濺的瞬間,竟化作無數細小的鏡片,在空中盤旋片刻,猛地朝著三人砸來。
“又來?”宋齊梁看著那些不斷聚集的鏡片,眉頭緊鎖,看向趙括的眼神帶著幾分驚疑:“鏡中世界……似乎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