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的回憶，又是怎麼樣的？
“怎麼樣？”女人見他沉默，又湊近了些，扇子上的絨毛蹭到趙括的手臂，“考慮好了嗎？”
趙括抬眼，忽然問道：“這裡可以查看彆人留下的回憶嗎？”
這一刻，女人的嘴角瞬間翹得更高，像隻偷到腥的貓：“如果是彆人的話當然不可以，不過……像您這樣的大人物，總該是有特權的……”
她拖長了語調，眼神裡的誘惑幾乎要溢出來，“隻不過，需要提供足夠的代價。”
“代價是什麼？”
女人收起扇子，聲音曖昧又清晰：“難忘。”
一個詞，像塊石頭投進趙括的心湖。
要查看彆人的回憶，就得用自己的“難忘”去換。
這站台，果然處處都是看不見的交易。
他看著女人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忽然明白了老太那句“彆答應任何交易”的深意。
在這“難忘”二字麵前，任何等價交換，都藏著蝕骨的代價。
趙括看著女人眼底那抹揮之不去的誘惑，指尖在掌心輕輕碾過。
留下最難忘的回憶？用自己的“難忘”換彆人的過往？這交易從根上就透著詭異。
他沉默片刻，抬眼道：“我先轉轉吧。”
女人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搖著毛絨扇後退兩步：“好呀，命運之主大人隨意參觀，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就行。”
說罷，她扭著腰肢轉身走進那扇五彩琉璃門，旗袍的下擺掃過門檻，像一抹流動的綠。
儀仗隊的爵士樂還在繼續，銅管樂器的音色在安靜的站台裡顯得格外喧鬨。
趙括站在門口，目光掃過周圍。
除了這棟精致的小樓和軌道上的地鐵，整個站台空曠得看不見一個人影。
沒有其他玩家？是都已經通關離開，還是……被困在了這裡？
他深吸一口氣，抬腳走進大門。
門內的景象比外麵看起來更廣闊。
紅地毯從玄關一直鋪到深處，兩側立著雕花的木柱，柱上掛著宮燈，暖黃的光將牆壁上的油畫照得格外清晰。
畫裡都是些民國風情的場景，有黃包車上的情侶，有戲園子裡的花旦，筆觸細膩得像能聽見畫裡的聲音。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混著一絲舊書的油墨味，與外麵的爵士樂曲形成奇妙的對比。
趙括沿著地毯往前走，腳步聲被地毯吸走，隻剩下自己的呼吸聲在空曠的大廳裡回響。
他不知道這棟樓裡藏著多少扇門，也不知道那些門後是不是藏著彆人留下的“難忘”。
但他很清楚，老太的提醒絕非多餘，這看似溫柔的站台，或許比戰錘世界的亞空間還要危險。
畢竟，有些回憶一旦失去，人就不再是原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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