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果然加速生長，原本要三天才會凝結的露珠，半天就掛滿了葉片，晶瑩剔透，比正常成熟的品質還好上三分。
“有戲。”石生按捺住激動，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將凝露草摘下來，用布小心包好。
三日後，他趁著給前山送藥材的機會，繞到外門弟子的交易坊。
一個穿著青衫的弟子正收凝露草，見石生遞來的草品質極佳，眼睛一亮：“這草不錯，給你三塊下品靈石，再加半瓶引氣散。”
引氣散是最低階的修行丹藥，卻能讓他的吐納效率快上一倍。
從那天起，石生成了靈草園最“勤快”的弟子。
彆人除草他盯著看，彆人澆水他守著等，隻要沒人注意，就偷偷往快成熟的靈草裡送氣。
催熟的靈草他不敢多拿，每次隻選一兩株，或換引氣散，或換基礎功法，偶爾還能換些療傷的藥膏。
他發現，不同的靈草消耗的靈氣不一樣，越是高階的靈草，消耗越大，但換來的資源也越豐厚。
有次他催熟了一株赤血藤，竟從管事那裡換來了完整的《引氣訣》。
三個月後，當其他記名弟子還在為引氣入體發愁時，石生已經悄然踏入了煉氣一層，成功從記名弟子成為了外門弟子。
成為外門弟子的那日，石生特意去領了套新的青布衫。
可站在銅鏡前，看著鏡中少年煉氣一層的修為波動，他卻半點高興不起來。
儲物袋裡堆著小山似的丹藥。
有催熟凝露草換來的聚氣丹，有赤血藤換的固元散，甚至還有兩顆用百年何首烏換來的培元丹。
這些都是外門弟子眼裡的稀罕物。
可丹藥吞了不少，丹田的靈力增長卻慢得像蝸牛爬。
同屋的王師兄靈根資質平平，卻也摸到了煉氣二層的邊。
石生苦笑一聲，他知道問題出在哪。
靈根。
檢測靈根那日，長老說他是“偽靈根”，五行駁雜，吸收靈氣的效率連尋常雜靈根都不如。
就像漏了底的水桶，丹藥再多，能留住的也隻有三成。
若不是那打點，他無論如何都入不了這靈寶宗，所以石生心裡還是感激藥鋪掌櫃的。
夜裡打坐，石生運轉《引氣訣》，看著天地間稀薄的靈氣如細流般彙入體內，又順著駁雜的靈根絲絲縷縷地漏掉，心口像堵了團棉花。
他能催熟靈藥，能換來彆人求而不得的資源，卻改不了這糟糕的根骨。
“難道這輩子就隻能困在煉氣期？”他攥緊拳頭，很是不甘。
半月後，劉長老派了個任務，讓他跟著內門的李師兄去黑風穀采集伴月草。
黑風穀陰森潮濕，穀底彌漫著淡紫色的瘴氣。
李師兄是煉氣五層的修士，禦劍在前開路，不耐煩地回頭：“跟上！彆耽誤了時辰。”
石生應了聲，拎著藥簍快步跟上。
剛走到穀中深處，他心頭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悸動，像是有根無形的線被猛地拽了一下。
不是普通靈藥的感應，而是一種……近乎咆哮的渴望，順著往他丹田鑽。
“怎麼了？”李師兄見他停下，皺眉問道。
藥靈親和從未如此強烈過，仿佛前方有什麼東西在瘋狂地召喚他。
但看著李師兄，石生還是忍住心頭的那份悸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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