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存在”的輪廓愈發清晰,淡藍的命運神紋在軀體表麵流轉,像一條活過來的河流,將其他六種本源的光紋緊緊纏繞。
趙括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與這具新生軀體產生共鳴。
他能“看到”機械星球上納米人的歡呼,能“聽見”生命本源裡藤蔓生長的細微聲響,甚至能“觸摸”到符文本源中蘊含的推演邏輯。
這種“共生”的感覺,遠超他對“分身”的所有想象。
但……
“還不夠。”趙括輕聲開口,掌心的命運光紋驟然暴漲,不再是溫和的牽引,而是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朝著銀鏡中的軀體湧去。
他要的不是一具“承載規則的容器”,而是一個能與自己共享意識、共掌命運,甚至能獨立思考的“完美分身”。
這需要將自己的靈魂碎片,融入這具軀體的每一寸神紋之中。
須彌與鏡主對視一眼,同時加大了力量輸出。
淡金的創造之力與銀白的複製之力在銀鏡表麵交織成更複雜的光網,將趙括的命運之力牢牢包裹,防止其在融入過程中被其他本源反噬。
光海中的規則碎片開始加速旋轉,無數細小的光絲從碎片中剝離,像一條條銀色的細線,朝著鏡中的軀體彙聚,漸漸在其背後凝成一對半透明的光翼。
光翼的每一根羽毛,都對應著地鐵世界的一種規則,輕輕扇動時,便有細碎的規則光點灑落。
鏡中的軀體緩緩抬起手,與趙括的動作完美同步。
當趙括的指尖觸碰到銀鏡表麵時,鏡中軀體的指尖也恰好貼上鏡麵,兩指相觸的瞬間,一道刺眼的藍光從接觸點爆發,將整個須彌站台的光海都染成了淡藍色。
趙括的意識如同潮水般湧入鏡中軀體,過往的記憶、對命運規則的理解,與白起、唐瑩瑩的羈絆,甚至是過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化作信息流,融入軀體的神紋之中。
“呃。”趙括悶哼一聲,靈魂剝離的劇痛讓他額角滲出冷汗。
但他沒有停下。他能感覺到,鏡中的軀體正在“覺醒”。
原本空洞的眼神漸漸有了光彩,嘴角勾起與他如出一轍的弧度,甚至連指尖敲擊鏡麵的節奏,都與他思考時的習慣完全一致。
七種本源在命運神紋的牽引下,終於徹底融合,不再是各自獨立的光團,而是化作一種全新的“本源之力”。
在軀體內部緩緩循環,既帶著創造的生機,又藏著複製的靈活,更有命運的掌控力。
“快成功了……”須彌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淡金的創造之力漸漸收斂,光海中的規則碎片也恢複了平靜,隻有銀鏡中的軀體,還在散發著柔和的藍光。
可就在鏡中軀體的指尖即將徹底脫離銀鏡,真正踏入須彌站台的瞬間,整個光海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原本柔和的淡金光流瞬間變得狂暴,像沸騰的開水般翻湧,無數規則碎片不再朝著軀體彙聚,反而調轉方向,化作鋒利的光刃,朝著趙括與分身同時刺來。
“這是……”
須彌臉色驟變,周身的創造之力瞬間暴漲,在趙括身前凝成一道金色屏障。
“是地鐵世界的意誌!它在抗拒!”鏡主率先反應過來,身形朝著虛無飛馳而去。
話音未落,一道無形的威壓從光海深處降臨,沒有具體的形態,卻帶著讓所有規則都為之臣服的威嚴。
趙括能清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命運規則正在劇烈波動,仿佛隨時都會被這股意誌剝離。
鏡中分身背後的光翼也開始閃爍不定,羽毛上的規則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像是在被某種力量強行抹去。
“不允許……超越規則的存在嗎……”趙括眉頭緊皺,他能察覺到地鐵世界對於完美分身的抗拒。
隨著聲音落下,光海中的規則碎片突然全部炸開,化作無數道彩色的規則光柱,從四麵八方朝著趙括與分身籠罩而來。
每一道光柱都對應著一種地鐵世界的基礎規則,無窮無儘,落英繽紛。
“噗!”趙括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命運神紋在體表劇烈閃爍,原本與分身共享的意識瞬間中斷,隻剩下刺骨的疼痛。
他能感覺到,這股世界意誌的懲罰,不是針對他的軀體,而是直接攻擊他的“規則本源”。
隻要本源被摧毀,彆說創造分身,他自己都會徹底消散在地鐵世界中。
趙括看著越來越近的規則光柱,感受著體內不斷流失的命運本源,突然咬緊牙關。
他猛地抬頭,目光死死盯著光海深處那道無形的意誌,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異常堅定:“地鐵世界……你在怕什麼?”
他抬手對著鏡中分身一揮手,僅剩的命運之力化作一道淡藍光帶,重新連接起自己與分身的意識。
“你抗拒完美分身,是怕有人打破你製定的規則?還是怕……有人發現你隱藏的秘密?”
就在規則光柱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趙括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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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繼續抵擋,而是將自己的命運本源與分身的本源徹底融合,同時對著須彌與鏡主大喊:“用創造與複製之力……引導規則光柱……融入分身!”
須彌與鏡主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趙括這是要“以毒攻毒”,用世界意誌的規則懲罰,反過來滋養分身的規則本源!
雖然凶險萬分,但隻要成功,分身就能徹底掌握地鐵世界的所有基礎規則,真正成為“超越規則的存在”。
或許,也可以理解為,另一種形式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