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方式？”黑裙唐瑩瑩看著眼前的趙括。
她被蒙蔽了，被自己的執念蒙蔽了，若是再小心一些，就可以發現那些悄然融合的命運，如果再小心一點，就可以慢慢剔除掉屬於趙括的命運。
死亡，從來不是命運的終終點。
黑裙唐瑩瑩的指尖還殘留著命運碎片剝離的刺痛，墨色光紋在她周身忽明忽暗，像是在掙紮，又像是在不甘。
她看著眼前逐漸清晰的趙括，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有被算計的慍怒，有對命運失控的恐慌，卻仍藏著一絲對“成仙”的執念，連語氣都帶著幾分孤注一擲的試探。
“用這種方式……把我拖進你的命運網裡，現在你想怎麼做？”
她抬手，一縷仙之本質在掌心凝聚成墨色的刃，刃身映出兩人交織的命運光紋。
“是魚死網破，讓這張網徹底碎裂，我們同歸於儘？還是……”
她頓了頓，聲音裡竟透出一絲誘惑。
“和我一起成仙？隻要我們聯手，就能徹底掌控地鐵世界的規則，再也不用受命運束縛，這不就是你想要的自由嗎？”
趙括聞言，卻輕輕搖了搖頭。
他周身的淡藍光紋平靜流轉，沒有絲毫要爭奪仙力的意思，目光落在黑裙掌心的墨刃上。
“我從來就沒想過成仙。”
“沒想過？”黑裙唐瑩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是瘋了嗎？在地鐵世界，至高神都在為成仙拚命，你卻不想超脫？難道你想一輩子被這世界的規則捆綁，做個任人擺布的奴隸？”
“我從來都是自由的。”趙括看著她，目光清澈。
“而你，從一開始就困在自己造的‘水晶棺材’裡，你以為否定情感、掠奪仙種就能成仙，就能自由，可那棺材是你自己釘死的。”
“你害怕被羈絆束縛，所以把自己裹在冰冷的規則裡，你害怕麵對真實的自己，所以把白裙的意識壓在心底，就算今天你真的成仙了，也不過是換了一口更大的棺材，永遠逃不出自己的執念。”
趙括的話像一把鈍刀，慢慢割開她一直以來的偽裝，讓她不得不麵對自己一直逃避的真相。
可她很快又冷笑起來：“嘴硬罷了，等我成仙，這地鐵世界的規則都是我說了算，到時候你就知道，你的‘自由’有多可笑。”
話音未落，她猛地抬手，墨色仙力化作一道巨爪，朝著光海最後一個閃爍的命運片段抓去。
那裡是“現代都市”的場景，趙括正坐在咖啡店窗邊，對著“唐瑩瑩”遞出一杯熱拿鐵，笑容溫暖得像午後的陽光。
巨爪落下，片段瞬間破碎，最後一縷淡藍色的命運本源從碎片中析出，像被磁石吸引般，飛入黑裙唐瑩瑩的軀體。
她的仙之本質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墨色光紋褪去暗沉，化作耀眼的金色，周身的金線瘋狂纏繞，在她頭頂凝成一道虛幻的“仙門”。
仙門緩緩打開，裡麵溢出的不是自由的氣息，而是與黑裙身上相同的偏執與冰冷。
她毫不猶豫地朝著仙門飛去，金色光紋在她身後拖出長長的軌跡，像一道通往“超脫”的橋梁。
趙括站在原地，沒有阻攔，隻是靜靜看著她的背影。
他們的命運已經融合在一起，唐瑩瑩成仙，就等於趙括成仙。
黑裙唐瑩瑩的腳尖剛踏入仙門，周身的金色光紋便驟然明亮，像是被仙門內的力量滋養，連她眉宇間的偏執都染上了一層狂喜。
她抬手撫摸仙門的邊緣，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卻讓她笑得更瘋。
這是她追逐了無儘歲月的“超脫”，是她碾壓無數規則、吞噬無數命運才換來的結果。
“終於……我終於成仙了！”
她回頭看向站在光海中央的趙括：“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自由！你的羈絆，你的真實，在這仙門麵前，不過是塵埃！”
此時的趙括，體內的仙之本源正隨著唐瑩瑩的成仙而劇烈湧動。
淡藍色的命運光紋與金色的仙之本質交織，順著他的血管蔓延，每一寸肌膚都在發燙，耳邊仿佛能聽到仙門內傳來的“召喚”。
那是成仙的誘惑，是掌控一切規則的權力。
他能清晰感覺到，隻要順著這股力量走下去，就能與唐瑩瑩一同站在仙門之後，成為地鐵世界的“主宰”。
可趙括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這不是我要的自由。”趙括輕聲呢喃，指尖泛起點點淡藍光紋，毫不猶豫地朝著體內湧動的仙之本源劃去。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