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應該占據了祈千雁的身體，擁有祈千雁的美貌。
而祈千雁，才是應該身敗名裂的人。
被所有人厭棄，看見最不堪的一幕，然後崩潰痛苦。
毀掉的應該是祈千雁。
為什麼是她？
她明明應該成為祈千雁，怎麼會成為大師兄，還被……
林九屋沒有將她的記憶篡改，所以她一醒來，會清晰的知道發生了什麼。
林九屋一臉無辜的看著被其他雪雲峰內門弟子死死壓在地上，滿身狼狽的林寶珠。
“你在說什麼？我都不認識你。”
林寶珠掙紮，“祈千雁！！！你究竟做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林九屋看著一邊聽到動靜出來的左越澤。
“我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說說，我做了什麼？正好所有人都在這裡，我可不想平白被你汙蔑。”
左越澤本來就心情不好。
看見麵前這個醜陋的玩意兒，心底下意識升起一團怒火，看向一邊趕過來的玄月宗親傳，“秦子文，你們玄月宗什麼意思？”
秦子文看了一眼地上的弟子，也不理解這弟子為什麼突然發瘋。
一個孟妍師妹不但毀容了，還出去一趟回來突然傻了，非得跟著人家的親傳身後喊姑奶奶還不夠。
這還有個不長眼的廢物上趕著得罪人家。
他這個玄月宗的親傳，也是真的當得太過憋屈了。
走到這弟子的麵前。
“大師兄，我——”林寶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平日裡自己的舔狗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劉二，你發什麼瘋？”
秦子文本就在氣頭上，所以一點都沒留力。
刺骨的疼痛讓林寶珠清醒了過來。
劉二。
對，她現在變成了那個下賤醜陋的劉二，一個男人，不是玄月宗的親傳孟妍，也不是祈千雁。
看著秦子文眼底的厭惡和殺意，林寶珠害怕得身體顫抖，不敢再做什麼。
他真的想殺了自己。
係統聯係不上，她會死的。
秦子文打了這個不長眼的弟子之後，轉而向左越澤和林九屋道歉。
“抱歉，是我管教不嚴，讓這弟子發瘋，這三塊火晶，就當是給千雁師妹的歉禮。”
說著便肉疼的拿出了三塊火晶。
現在所有的人身上的儲物戒儲物袋都被偷了，無法用靈石符篆法器陣法等抵抗這裡的低溫和危險。
所以火晶就更加彌足珍貴了。
卻偏偏因為這個蠢貨得罪了萬極宗，所以他還得浪費火晶去道歉。
若非是在這地方殺同宗弟子會被指責，會給外麵的宗主長老們留下不好的印象，他真想一劍捅死這個劉二。
林九屋看著地上依舊憤恨盯著自己的林寶珠，善解人意的原諒了。
“秦師兄，我沒事，這火晶我不能要，隻要她知錯了就行，你也彆太苛責她。”
隻有林九屋知道自己所說的她，是女字旁的她。
林寶珠恨死祈千雁了，怎麼可能向她道歉？
然而下一秒，卻被秦子文一把抓住頭發，扔到了女人的腳下，“道歉，千雁師妹大人有大量原諒你，回去也得給我去懲戒堂領罰。”
力道太大。
林寶珠感覺吃了一嘴的雪碴子，牙齒都崩碎了，滿嘴的血腥味。
痛，太痛了。
然而旁邊的所有人，都冷漠的看著她，眼底儘是鄙夷，沒有任何可憐她的人。
這就是宗門。
完整而又殘忍的金字塔規則，曾經她處於上位，所以體會到了能夠掌控人命的快感，她享受著這種特權。
而現在祈千雁處於最上層，是萬極宗的親傳，是眾人眼裡淩光霽最寵愛的弟子。
而她，卻變成了最底層。
忍，林寶珠手指死死的抓著手心，用疼痛強迫自己忍。
係統還沒蘇醒，她不想死。
林寶珠低頭道歉，眼前是女人精致的鞋頭，上麵用昂貴的金線繡著漂亮的花樣，裙擺飄逸，純白無瑕。
卑微祈求的話，從嗓子到舌頭，然後從牙齒縫裡擠出來。
“對不起，是我錯了，求……求祈千雁師姐原諒我的冒犯。”
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眼角屈辱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祈千雁！
今日的恥辱我林寶珠記下了，來日我林寶珠，一定會讓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林九屋笑著，“知錯了就行，我原諒你了，其實也沒多大點事。”
而秦子文的火晶還是給了，甚至還給了五塊，比之前準備給的還要多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