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西斜,殘陽如血。
廂房內突然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衛淵揉了揉太陽穴,緩緩從床鋪上坐起。
隻覺得此刻的大腦依舊昏昏沉沉,口舌中乾燥無比,好似含了一口火。
腹中更是饑火燒腸,餓的難受,不時傳來一陣腸鳴之聲。
扒開床簾,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木桌後。
他趕忙拄著床沿下了床,跌跌撞撞跑到木桌前,將壺中已經涼透的白水大口灌下。
又將還帶著些許溫熱的一桌飯菜全部吃光後,這才勉強緩解不適。
他扶著椅子慢慢坐下,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塊方糖扔進了口中,閉眼享受地咂巴兩下後,望著窗外那抹昏黃日光,略顯無奈道。
“這一身不輕不重的傷勢,連帶著讓我的精神都比往常萎靡不少。”
“不然,又怎會在推演完成後,一下昏睡了這麼長的時間。”
“哎!”
衛淵輕歎一息,起身將屋中的木門打開。
“呼呼呼。”
冰冷的氣流吹打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好似喚醒了體內沉寂的生氣,讓他整個人瞬間精神不少。
片刻後,
他關上門,又坐回了那張棗紅色的椅子上。
心念微動,那張透明的推演麵板浮現在了眼前。
“臨危不亂?”
“光環技?”
衛淵的眉梢微微挑起。
“倒是有點意思。”
看著上麵的兩行解釋,結合腦海中的領悟,衛淵很快便明白了它的效果。
要知道普天之下的軍隊如若想要成為一方虎賁,從上到下,首先要做到的便是“臨危不亂”這四個大字。
但此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為困難。
要想做到這點,除了軍中的所有兵士要有悍不畏死的品質、極端冷靜的大腦,還需整個軍隊共同經曆數次生死之間的大恐怖磨練,方才能成就這般不凡之師。
因此,這從【地煞掌兵塔】推演出的特性,對於衛淵來說...不,是對世上所有的軍中兵家來說,都是一個神技。
一個無可替代的兵家神技。
這就相當於兩方交戰,我方開局就多了個士氣恒定、免疫混亂的buff。
試想對麵又該如何應對?
念及此處,
衛淵的右拳微微攥緊,唇角也終於忍不住掀起一抹弧度。
“知我者,推演麵板也。”
“有這【臨危不亂】在側,何愁無法打造一支無堅不摧、無往不勝的虎賁之師?”
“待休養生息好了之後,還是要趕緊問問柳家,讓他們趕緊幫我尋個去邊疆的路子,總在這小小的臨安城憋著也不是那回事啊。”
“手下這幫兵蛋子雖然與我共同經曆了幾場險惡之戰,但與那些邊軍老卒相比還是有些不夠看。”
“隻有那種絞肉機一般的險惡之地方能磨練出一名真正的兵家悍卒。”
弄明白用處之後,衛淵收斂臉上的得意,趕忙沉下心神,繼續領悟腦海之中關於【地煞掌兵塔】的記憶。
連【臨危不亂】都這般逆天,想必那門已經被推演完整的掌兵之法也定然不會差。
......
半個時辰的功夫,
衛淵闔上的眸子突然睜開,心中震撼到無法言喻。
原本的殘缺之法隻有單一的狠辣手段,而經過壽元推演之後,這門掌兵之法卻多了一些駭人的變化。
其一,便是煞氣種的變化。
被主將種下後,此種會漸漸化為一尊血色兵塔將被種兵士的五臟包裹住,獨立建立一套循環,在修煉的同時幫助兵士凝練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