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安靜些,看到你們眼前這數尊銅鼎了嗎?”
“大試比的第一項便是氣力。”
“鼎分甲、乙、丙、丁、戊,能舉起戊字鼎,行走五十步者為氣力下等,能舉起丁字鼎行走五十步者為氣力中下等......以此類推。”
“不過...”
魏焱微微一笑,接過台下軍漢遞來的一張單薄黃紙朝著人群晃了晃。
“舉鼎之前,你們還需在後背貼上這張符籙,它可以暫時封鎖住你們體內的煞輪,讓你們無法動用修為。”
“什麼?”
台下部分校尉聞聽此言立刻皺起眉頭。
“那豈不是說我等苦修多年的修為完全沒有用處?”
“若是純粹考校肉身之力,我等這年歲已大的又怎能比得過那些年輕又氣血旺盛的兵家?”
“那就不是你等需要考慮的了!”
魏焱虎目一瞪,語氣如同春雷般乍響,隨即又刀子嘴豆腐心地耐心解釋道。
“修為之事會單獨作為一項比試,因此你們不必想太多。”
“行了,五組同時進行,按照木牌上的號碼開始吧!”
隨著典吏高呼木牌上的號碼,一位位兵家深呼口氣,昂首挺胸,邁步向前。
轉眼間,
便已經日懸中天,溫煦的陽光將整個演武場照亮大半,同時也將人身上的寒意徹底驅散。
此刻,
將近七成的兵家都已經測試完畢。
據衛淵觀察,其中大多數都能輕鬆舉起“丁”字鼎和“丙”字鼎,獲得“中下”或者“中”的評價。
而隻能舉起“戊”字鼎和“乙”字鼎的兵家卻是屈指可數,可能加在一塊都不到二十位。
可以說這些人當中不是良才,便是庸才。
至於那尊被照的已經有些發燙的“甲”字鼎,自從大試開始到現在,都不說有沒有人上去嘗試,就是連過去瞄一眼的人都未曾出現一位。
衛淵手中木牌的號碼比較靠後,估計得到最後麵方能輪到他,於是看了不到半個時辰後,便失了興趣,站在原地開始閉目養神。
與旁人的緊張相比,他卻顯得極為從容。
畢竟他從小的氣力就遠超常人,十歲便能舉起百斤重的石碾,乃是俗稱的天生神力,否則也不會以兵家的入門修為就能當上一方軍府校尉。
而且,通過修行《鯨吞百煉》吞噬大量妖魔血肉,滋養己身後,他肉身的氣力更是上了幾層樓都不止。
換句話來說,這種考校肉身氣力的比試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衛兄,衛兄。”
“快他娘的彆睡了,有人去試那‘甲’字鼎了。”
“你看那人長得好像山中的熊羆站起來了。”
耳邊突然響起了單文的驚呼聲,衛淵眉頭輕皺,睜開眸子朝著前方望去。
隻見一道身高比他還要高出不少的駭人背影,正一步一步朝著那尊無人問津的“甲”字鼎走去。
小船般的大腳每落下一步,都會發出震耳的“咚咚”聲。
此人肩寬將近一米左右,一頭枯黃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背後,身上的戎服繃得極緊,好似下一瞬便會被撐碎一般。
乍一看,就像單文所說,果真與那山中成精的熊羆一般無二。
光是看著那清晰無比的肌肉線條,就能想象得到他身軀當中所蘊含的磅礴力道。
見他沒有任何猶豫地走向那“甲”字鼎,所有的紅衣典吏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將目光投了過去,就連坐在竹椅上安逸地曬著太陽的魏焱也緩緩起身,虎目之中隱隱流露出一抹異色。
熊羆般的漢子深吸了口氣,朝著雙手啐了口唾沫,隨便搓了搓後,兩隻蒲扇般的手掌直接握住鼎足。
膨脹了不止一圈的雙臂肌肉驟然發力,在將那身緊繃戎服瞬間撐碎同時,直接將大鼎舉過頭頂。
如此駭人場景驚呆了在場眾人,魏焱因為心中激動,甚至又將身下的竹椅捏的粉碎。
可下一瞬,
隻聽“轟”的一聲,那漢子竟然將“甲”字鼎又放回了原位,邁步走向“乙”字鼎。
魏焱用力吐出一口濁氣,咬牙切齒地看了看身下已經壞掉的竹椅,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巴掌,思索幾息後,朝著那人道。
“不必浪費時間了,你既然能將‘甲’字鼎舉起,就一定能舉起‘乙’字鼎,此次考校直接算你中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