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不過…陛下的心理又豈是我等能揣摩的?”
“隻是說有這個概率。”
“不對啊。”
柳輕笛柳眉微蹙。
“旁人若是聽到這個消息定會愁眉苦臉,怎地衛兄竟這般興奮?”
“邊疆和各縣可不一樣。”
“像那被衛兄斬殺的盤絲府主,若是在大乾境內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但到了邊軍那可就是幾乎隨處可見了。”
“正因如此,邊疆駐守之地才會被稱為絞肉機。”
“是嗎?”
衛淵雙眼豁然瞪大,強行按耐心中喜悅道。
“那真是太…”
“可怕了。”
“切...”
柳輕笛揚了揚手,不屑一顧道。
“說假話的時候,能不能儘量收斂一下你的表情,眼神中的興奮之色都快要溢出來了好嘛!”
“不過,像衛兄這般的人的確不應該一輩子窩在那小縣城之中,唯有邊疆那種地方才能讓你一顯身手。”
“不錯!”
話音未落,
就聽一道女聲傳入耳畔。
紅色眸子當中帶著幾分尷尬和好奇的衛紅魚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兩人身側一丈處,之前走起來虎虎生風的步伐如今看起來卻是有些僵硬。
她輕咳兩聲,餘光瞄了一眼不遠處的馬車,而後抱拳鄭重道。
“像衛校尉這樣的人的確不該在小縣城窩著,可也不該直接進入那絞肉場一般的邊疆。”
“最好還是先將五煞輪修行圓滿,然後再去大展身手。”
衛淵麵色古怪地看了看眼前這個隻比自己矮了半頭的女兵家,詫異道。
“咱們很熟嗎?”
此話一出,
衛紅魚的那雙鳳眼瞬間瞪大,本就有些尷尬的俏臉肉眼可見地變得通紅。
身為國公家的世女,京都的天之驕子之一,從小到大還未曾有人敢與她這般說話。
也不知道父親發的什麼瘋,非要讓我過來與此人結交一番...
似乎沒看出衛紅魚神態之中的窘迫,又像是為了報複之前的事,衛淵擺了擺手又道。
“衛某不過是個不懂規矩的鄉野匹夫罷了,就不勞你幫衛某決定日後的事了。”
“柳巡使,咱們還是走吧,柳兄和豹子還在那邊等咱們。”
說罷,拉著柳輕笛便要離開此地。
柳輕笛見狀不好意思地朝著衛紅魚笑了笑,連忙朝著衛淵小聲道。
“衛兄,你瘋了,這可是衛國公府這代的獨苗。”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聯係什麼武官嗎?這就是現成的啊!”
衛淵搖搖頭。
“聽魏教頭說此次兵家大試的前三甲或可上達天聽,武官不武官也不算重要了,畢竟再大的官也不如那位大。”
“這兩者之間衝突嗎?”
柳輕笛拽著衛淵的衣袖道。
“衛兄你先不要這麼衝動,在這京都之中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強,況且,這衛家中可是還有不少人都在邊軍之中當值...”
“聽她的語氣似乎有結交之意,不如先聽聽她想說什麼然後再決定。”
“哦?”
聽到“邊軍”二字的衛淵眼神一亮,立刻轉過頭來,笑著朝著衛紅魚抱拳道。
“哎呀呀,原來是衛世女啊。”
“都怪衛某方才有眼無珠,竟沒一下子認出世女來,真是罪過,罪過啊。”
柳輕笛嘴角微微抽搐幾下,頓覺眼前一黑,好似被大錘砸了腦袋一般。
這...這態度轉變的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不知道還以為他不是兵家,而是那走街串巷會變臉唱戲的手藝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