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高懸,如同金沙般散落在青石磚鋪就的大院當中。
院中幾棵枝繁葉茂的虯勁老樹,在陽光的照耀下投下濃重陰影。
鄭刀、關屠兩位老兵家相對而立。
空中裡的氣氛莫名有些凝重。
或許是兩人都修了虎魔之煞的緣故,就連周遭刮起的微風都帶著一股鋒銳意境,將衣袍吹的獵獵作響。
衛淵站在不遠處,手裡抓著一把關屠的花生,邊看邊往嘴裡扔進一粒。
雖然看起來頗為自在,但眼神之中的那抹熾熱卻是掩蓋不住。
每日隻能修煉的生活實在太過枯燥,今日終於能湊湊“這兩位”的熱鬨了。
“哢哢哢。”
鄭刀輕扭脖頸,發出清脆響聲。
“衛小子,若我們兩個有修煉不對的地方,你可要告訴我們啊。”
衛淵吹了吹手中的花生皮,笑著道。
“鄭前輩真是高抬我了,你們兩位修行的怕是比我還要好,說不準一會我還要請教你們嘞。”
關屠咧著大嘴“嘖嘖”兩聲,看了一眼衛淵道。
“這小子說話就是中聽,想當年你我要是有他一半能說回道,進兵聖閣前怕是早就成了將軍。”
“行了,莫要廢話了!”
鄭刀冷著臉。
“你防禦,我出手,咱們先試試。”
“啊?”
關屠一愣。
“這是為啥啊?”
“因為你少了一頓打唄。”
“準備好。”
話音剛落,
就聽鄭刀腳下堅硬的青石磚發出“哢嚓”聲,蛛網般的裂縫瞬間從他前腳掌踩的位置蔓延開來。
“嗖。”
整個人如同被強弓硬弩射出的箭矢般暴掠而出。
原地隻留下了一抹殘影,濃鬱煙塵在其身後拉了一道長長的“尾翼”。
半路中,凝練的赤色煞氣眨眼間便從他周身毛孔中溢出,沸騰流淌的赤煞宛如水流般覆蓋雙臂,化為赤色臂甲。
眼看鄭刀捏拳襲來,關屠雖然心中無奈,但還是放開部分壓製。
霎時間,畸變開始。
黏膩好似蛇鱗般的細密鱗片如雨後春筍般從他的皮膚上冒出。
額頭兩邊皮肉緩緩凸起,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破肉而出。
將紗衣“穿戴”完整,關屠猛地挺身向前,打算硬扛這一拳。
吼!
虎嘯聲夾雜著沉悶的打擊聲響起。
赤色氣浪以鄭刀拳頭為中心轟然炸開,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紋,狠狠撞向四周。
“如何?”
看著眼前被自己打碎的煞氣紗衣,鄭刀急忙開口問道。
關屠神色一凝,仔細感受了一番身體的狀態後,皺起眉頭,點了點頭。
“有效果,不過,跟衛小子相比的話似乎差得有點多。”
“隻能短暫壓製,這麼一會的功夫,又恢複正常了。”
“要不我不用煞氣紗衣防護?你再試試?”
“能行嗎?”
鄭刀聞言不由得有些猶豫。
畢竟兩人都不是什麼大小夥子了,雖有妖血心在,但也不能這麼硬造身體。
似乎是看出來了鄭刀的疑慮,關屠思索幾息又道。
“那我將凝成紗衣的煞氣減少一半不就是了?”
“這樣即可以抵消你的部份拳力,又不會太過傷身。”
“好!”
…
“轟轟轟!”
如同岩漿般的煞氣不斷在關屠身上爆開,看的衛淵直嘬牙花子。
每一拳的力道都足以開碑裂石,端得是駭人無比。
要不是知道兩人的關係,還以為是鄭刀在趁機報複關屠。
直到關屠唇角溢出一縷血漬,鄭刀這才趕忙停下,著急道。
“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