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
“準你所請!”
武鈞天的語氣斬釘截鐵,背過身道。
“即日起,封衛淵為觀江城五品守捉使,掌管城中一切軍務。”
“望你…不負朕望,替朕守住這守捉城!”
衛淵拱手抱拳,強行按捺心中喜悅,作了一記深揖,語氣鏗鏘有力。
“末將,衛淵!領旨謝恩!”
“行了!”
“下去吧。”
早已經回到禦座上的武鈞天揮了揮手,拿起剛翻開的奏折邊看邊道。
“聖旨不日後便會下來,你且在兵部多待些時日。”
“衛校…不,衛守捉使這邊走。”
老宦官笑得眼睛眯成了兩道縫,走到衛淵身邊領路。
衛淵同樣報以微笑,跟在其身後,可剛走出禦書房,他的腳步卻突然一頓,心中暗道一句“壞了”。
“公公留步。”
寬厚大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白紙遞了過去。
“勞煩公公回去一趟,將此物獻給陛下一觀。”
“就說這上麵記載的東西事關重大,請陛下無論如何也要看上一眼。”
說著,又心中滴血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塞進他的衣袖當中。
老宦官眼神詫異地接過那張被墨字寫滿的白紙。
心中雖然有萬般疑惑,但看在銀票的麵子上,還是點了點頭。
“衛守捉使放心,咱家這就回去試試。”
說罷,立刻弓著腰,迅速返回禦書房。
他近乎無聲地快步走到禦案邊,雙手捧著那張白紙,聲音壓得極低道。
“陛下。”
“嗯?”
武鈞天在奏折上寫了幾筆,合上後,又拿了本新的,頭也不抬道。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聽著年輕皇帝的語氣中沒有任何不耐,老宦官在心中鬆了口氣,緊接著道。
“衛守捉使說要將此物給陛下瞧瞧。”
“哦?”
武鈞天批奏奏折的象牙紫毫筆微微一頓,帶著馨香的一滴濃墨滴落在明黃娟帛上迅速染開。
他抬起眼,帶著疑惑的目光落在那張皺巴巴的白紙上。
“什麼東西?”
老宦官搖搖頭。
“衛守捉使沒說,但奴才看他的模樣,像是此物極為貴重。”
“有意思。”
武鈞天威嚴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方才在見到朕時不拿出來,偏偏等離開後才想起來。”
老宦官幾乎一輩子都在宮中,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已經是爐火純青。
見年輕皇帝的語氣中並沒有什麼不快之意,連忙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或許是因為衛守捉使見到陛下時太過緊張,所以才會忘了此事。”
“嗬。”
“那就先放到一邊吧,等朕批奏完這些奏折後,自然會瞧上一瞧。”
武鈞天不耐煩道,回過頭去,又將注意力放在了禦案上的奏折上。
感受著袖口中那張銀票上殘留的溫度,老宦官暗暗吞了口唾沫。
收了人家的銀子,自然給人家要辦事,否則,自己這麼多年的“招牌”豈不是砸了?
念及此處,
他咬了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