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高懸,月光如同銀河般揮灑在演武場上,給這寒夜平添了些許淒涼。
衛淵立於一處空地,指了指不遠處的兵器架。
“用什麼兵刃?自己去拿。”
駱病隱點點頭,正要走過去,卻見那歸海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朝著衛淵小心翼翼道。
“那衛大人用什麼兵刃?”
“我?”
衛淵笑著搖搖頭。
“衛某勉強會些粗淺的拳腳功夫,你們不必擔心我。”
“快點選吧,打完了衛某還要睡會。”
言罷,
便抱著膀子站在原地,緩緩闔上眸子。
駱病隱掙開手腕上的滿是老繭的大手,低頭小聲道。
“歸海兄,彆愣著了,趕緊去選兵器吧。”
“可彆讓衛大人等的太久。”
歸海鯨思索幾息,緩緩搖了搖頭,正色道。
“既然衛大人不用兵刃,那咱們也不該用。”
“你覺得呢?駱兄?”
駱病隱本想出言反駁幾句,但仔細想想確實是這個理。
更何況,
衛淵可是打算一對二的。
於是,他望著比自己高上一頭的衛淵,點了點頭輕聲道。
“我攻上,你攻下。”
“好。”
見其答應,歸海鯨朝著衛淵抱了抱拳。
“既然衛大人給麵子,我們兄弟兩人自然也不能蹬鼻子上臉。”
“就這麼空手來吧!”
“想好了?”
衛淵唇角掀起,眼神略帶詫異地望著對麵兩人。
“想好了。”
聽著歸海鯨斬釘截鐵的語氣。
衛淵放下雙臂,朝著兩人招了招手。
“那就來吧!”
話音剛落,
就見歸海鯨那雙明亮到灼人的眸子瞬間眯起。
沒有半分預兆,本就矮小的身軀瞬間向下一伏。
整個人仿佛憑空又矮了一截,從衛淵的視角來看,他好像在貼地前行一般。
速度更是快的可怕,呼吸間,便隻剩下一道模糊不清的殘影,帶著陰寒氣息的煞氣在他的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銀白尾翼。
不時還有凝結的零散冰晶落在他身後的地麵上,發出“簌簌”的聲音。
隻是可惜,在五感大幅度增強的衛淵麵前,他這點東西似乎還是有些不夠看。
幾乎在歸海鯨出手的同時,白眉白發的駱病隱也動了。
完好無缺的右腿猛地向前一踏,隨著一聲悶哼,整個人如同攻城巨弩般暴掠而出。
速度上雖然比歸海鯨遜色不少,但一個跛足之人能做到這一點著實不易。
起碼在衛淵看來,他跟尋常兵家的差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眨眼的功夫,
如同三寸釘般的歸海鯨已然來到近前,雙手五指彎曲成爪,直取衛淵下腹處。
布滿老繭的大手表麵覆著寒霜,每次揮舞都能撕裂空氣,爆發強烈的破空之音。
眼看粗壯如同小樹的手臂襲來,衛淵不躲不避,找準時機,手掌悍然落下,沿著關節處一壓,直接將其必中的攻勢化解。
而後,手掌順著大臂一路上行,反手轟出,落在歸海鯨的側臉。
這一招,衛淵用了不到五成的力氣,隻會讓人發懵,但卻不會傷腦。
趁著歸海鯨被打懵,中門大開的空檔。
衛淵躬身下潛,瞬間突進到他的身側。
肌肉虯結的手臂看著笨重,但卻極為靈活。
將歸海鯨再次襲來的手爪蕩開,同時運用“挫骨手”中的“纏”字訣,將小臂送到他的麵前。
骨節分明的蒼白五指如同擇人而噬的巨蟒,瞬間扣住他的腦袋。
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