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背熊腰的鐘熊緩步走到校場最中央,披著的那件朱紅罩袍早就被他褪去。
附近正在刻苦訓練、修行的府軍兵士們忍不住放慢動作。
不光是因為他身上那件絳紫色的寬大官袍,更多的還是其雙手捧著的那卷明黃卷軸。
那卷軸表麵用金絲繡著祥雲、仙鶴,還有一條五爪金龍活躍在上。
饒是校場上很多人沒見過什麼世麵,但也明白這東西代表著什麼。
目光淡漠的鐘熊在校場最中心站定,雖未特意看某個人,但卻給在場眾人帶來一股寒意。
生於京都的柳青山自然明白鐘熊接下來要做什麼,連忙讓所有兵士都停下動作,保持肅靜。
待衛淵來到自己身前,鐘熊清了清嗓子,旋即,在四周掃視一圈,輕輕打開手中那卷明黃之物。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
八個字一說出口,校場內的氣氛為之一緊,不少新兵隻覺得自己心臟在刹那間停跳了一拍。
他們全都是實巴交的莊稼人,哪曾見過這樣的場景。
反觀那些老兵還算淡定,隻是眼神中那一抹抹興奮之色卻有些難以抑製。
自家大人發達了,以他的性格,手下兄弟們日後的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這一點自然值得他們高興。
鐘熊見目的達到,冰冷的眸子也變得溫和了些。
“觀江城守捉使衛淵心係天下,獻法有功…”
“雖功在當代,卻利延千秋。朕心甚慰,天下甚幸。”
宏大的褒獎之詞響徹整個校場,所有人無不心中震撼,更有甚者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鐘熊的宣讀仍在繼續,隻是語調陡然拔高幾分,更顯莊重。
“功莫大於安社稷。”
“按大乾律法,今加封衛淵為‘觀江守捉城’三品城侯,食邑一千五百戶!”
“賜金魚袋,紫魚符。望爾克勤克儉,不負皇恩,體恤民情,保疆衛境。”
“欽此…”
最後兩個字落下,可餘韻卻在校場之上縈繞不絕。
觀江城侯!
食邑一千五百戶!
這不是什麼虛銜,而是實實在在的爵位!
從此衛淵便可以一躍跳出平民之列,踏入勳貴之門。
雖不如京都城內的各家世子,但他們如今成就哪個不是靠數代的拚死維持?
城侯之名可不止是一個簡單的爵位,那是一千五百戶的賦稅供養,也是可以傳承後代的金飯碗!
隻要大乾不亡,此等基業便足以讓衛家延綿數代。
這道聖旨著實讓衛淵有些沒想到,不過仔細琢磨琢磨,卻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自己獻出的功法,可是足以改變大乾格局的東西!
有了它在,朝廷就會擁有對付各大宗門的底氣。
“衛師…守捉使…”
鐘熊合上明黃綢緞,聲音放緩,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還不謝恩?”
衛淵聞言當即便畢恭畢敬,深深作揖道。
“末將衛淵,謝陛下隆恩!”
鐘熊點了點頭,將手中那卷明黃之物小心翼翼送到他的麵前,低聲道。
“日後恐怕就得叫師弟觀江侯了,衛侯爺,趕緊領旨吧。”
衛淵微微一笑,伸手接過聖旨,同樣低聲道。
“什麼侯爺不侯爺的,衛某隻知你還是我師兄,師父還是衛某的師父。”
“走,師兄好不容易從那兵聖閣出來,衛某可要好好為師兄接風洗塵。”
…
“如此說來,明後兩日衛某就得帶領手下兄弟開拔前往那觀江城?”
飄香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