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山風在密林間吹過,枝上嫩芽瘋狂搖曳著,好似隨時都要折斷。
一隻雙耳豎起的灰毛野兔正藏匿於草叢之中,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細嫩草芽。
不時停下咀嚼動作,明亮的黑色眼珠警惕地望向四周。
“嗖!”
一道破空聲突然響起。
反應極快的灰毛野兔瞬間皮發倒豎,一雙有力後腿正要用力躍起,卻不料那支黑色箭矢的速度更快。
“嗤!”
銳利箭頭霎時間穿胸而過,直接將其牢牢釘死在地麵之上。
...
“嘿嘿,射中了!”
張豹猛地拍了下大腿,旋即將弓背在身後,咧著大嘴,朝著箭矢落地方向飛奔而去。
奔行之間,雙腿表麵隱約覆蓋著一層金色光芒,看得歸海鯨那是滿眼羨慕。
眼看腳下還有三四隻野兔未曾處理,衛淵無奈地朝著張豹離開的方向喊道。
“豹子,這麼多已經足夠咱們吃了。”
“不過是打個牙祭,沒必要將此地的野兔趕儘殺絕。”
“好嘞,大人,我保證這是最後一隻。”
在他和其兄長張彪修成《鯨吞百煉》的第一枚四極煞輪之後,衛淵便將《窮奇鑄體術》傳授給了兩人。
如今小兩個月過去,看來他已經初步掌握了“金烏化虹”的些許皮毛。
“啪!”
衛淵隨手一巴掌,拍醒了在其腳邊小憩的黑犬腦袋上。
“彆睡了,去附近再找些柴來,這麼多的兔子想要烤熟,起碼還要大半捆木柴。”
衛夢聞言睡眼惺忪地伸了伸懶腰,兔起鶻落間,身形靈活地消失在了不遠處的密林之中。
這是三人一犬出來探路的第二日,憑他們的腳力,一日便能頂上大部隊的兩三日。
就這還是收著了,若是不休息,怕是早就到了那觀江守捉城。
一路上,或許是因為運氣好,他們並未遇見什麼妖魔匪徒。
反而隨著越走越遠,看到了不少人煙。
三人行走的路線經過大大小小的村落起碼有七八個。
村中百姓的人數都不算多,多得能有二十三十戶,少得則隻有十幾戶。
這些人或麵黃肌瘦,或畏畏縮縮,幾乎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讓人看得著實有些心痛。
看來此地的百姓,活得比臨安百姓還要難上一些。
連守捉城中的人都不管不顧,更彆提什麼巡天司了。
…
風聲漸息,天色漸暗,整個天空化為一片暗藍色。
三人圍坐在篝火旁,幾隻剝了皮的兔子被樹枝穿著,架在上麵。
白煙裹挾著肉香打著旋地蒸騰向上。
黑犬趴在一旁眼巴巴地望著,可那吞咽口水的聲音卻格外清晰。
見烤得差不多了,張豹小心翼翼從懷中掏出幾枚小葫蘆,挨個拔塞,往肉上倒。
見狀,
歸海鯨不由得有些詫異,看了看衛淵,連忙扭頭問道。
“豹兄,這葫蘆裡麵裝得可是調料?”
張豹咧嘴嘿嘿一笑。
“兄弟,你就瞧好吧,保準比咱們軍中的夥食好吃。”
“這話沒錯。”
衛淵眼睛盯著焦黃兔肉,一把摟住歸海鯨的肩膀,指著張豹道。
“我等在邊軍之時,這老小子曾與一位火頭兵交好,用幾頓酒便將人家的手藝學了大半。“
“之前我軍府中的夥食可都是他掌廚做的,等安頓好了,讓他給咱們做上一大桌,你們也好嘗嘗他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