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地的黏膩妖血和那隻無頭獸屍,一村中青壯瞪大眸子,雙目肉眼可見地爬滿血絲,“嗬嗤嗬嗤”喘著粗氣,指著張豹、歸海鯨兩人道。
“天…天殺的,你們怎麼敢?沒有山神爺庇護,村外的其他凶物早就將村裡踏平了。”
“完了,全完了!你這是要我們全村人的命啊!”
人群中間,幾位頭發花白的老嫗扒開人群,顫顫巍巍地走到最前麵,“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道。
“山神爺恕罪,恕罪啊,您可千萬不要遷怒我們,都是…都是這群外來人的惹的禍啊。”
說著,跪在最前方的一位老嫗猛然抬頭,表情憤恨道。
“你們這群劊子手,還不趕緊自殺謝罪,如此方能得到山神爺的原諒,不然,一旦山神爺回來,定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似乎還存有一絲荒謬的幻想,幻想這所謂的“山神爺”無所不能,甚至可以死而複生。
張豹麵露不屑,搖搖頭,嗤笑一聲,手中的剝皮動作依舊未停,全當方才開口之人都在放屁。
見其“死不悔改”,領頭的中年漢子滿臉凶戾,猛地踏前一步,舉著鐮刀嘶吼道。
“殺了我們山神爺的化身,就該償命,否則,此事定會牽連我等,來,有種的都跟我上!”
“宰了他們為山神爺複仇。”
聽到“牽連”二字,身後眾人登時麵露猙獰,雙眼血紅,舉著手中家夥不顧一切地朝著麵前幾人衝了過去。
還未等他們走出去幾步,就見一隻背生雙翼、伏低身子的凶虎驟然浮現在他們眼前。
猩紅眸子中滿是暴虐凶戾之色,一旁的蟾君與它相比簡直就是人畜無害的溫順動物。
吼聲炸響間,手中的家夥紛紛碎裂開來,衝在最前麵的幾人更是噴出一口老血,麵色慘白地倒飛而出,將身後的眾人砸倒在地。
不出一息的功夫,痛苦的哀嚎聲便接二連三地響起。
對於這些凡人來說,窮奇虛影的一道吼聲便能讓他們骨斷筋折。
“行了,毒已經解了。”
衛淵收回按在毛策肩膀上的大手,緩緩起身,餘光不經意間瞥到廟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朝著衛夢使了個眼色,而後,走到一眾村民的麵前,眼神淡漠地居高臨下道。
“真是愚不可耐,連你們的山神都敵不過衛某,你們又憑什麼敢出手的?”
對於這些村民,衛淵雖然心中有恨,但恨的大部分卻不是衝著他們,而是那無能的巡天司和守捉城中的守軍。
衛淵伸手一招,一件散落在供桌下的小衣服被他抓在手中,看著上麵已經風乾了的黑紅血跡,冷笑道。
“怎麼?村裡的娃娃獻祭完了,就設計坑害外人?這麼多年你們還真當這畜生是村裡的守護神了?”
“你們就不怕它胃口越來越大,最後,將你們一村都吃乾抹淨?”
實力的絕對差距讓一眾村民如墜冰窟,瞬間澆滅了他們心中剛生出的憤怒火焰。
片刻過後,
不知是誰帶的頭,這群村民竟然不再想著攻擊眼前之人,而是“噗通噗通”地全部朝著沾滿妖血的銅像和那具汩汩冒血的妖魔屍體跪了下去,瘋狂磕頭。
“砰砰砰!”
一時間,
額頭觸地的悶響聲不絕於耳,哭嚎聲、祈求聲更是夾雜其中。
“山神爺恕罪啊!”
“不是我們乾的!要怪就怪這些外人吧!”
“求求您息怒,我等真的敵不過外來的這些凶人!”
“求求您不要降禍,祭品之事我們全村改日定會為您補全。”
他們就好像看不見那顆緊閉的蟾君頭顱,依舊固執地乞求著它的寬恕。
見此荒謬愚昧的一幕。
衛淵不由得被氣笑了,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後,眼底流露出一絲肅殺之氣,大手一張,歸鞘橫刀“唰“地彈出,落在他的手中。
下一瞬,
隻見他手腕輕翻,一道閃爍金芒的猩紅刀芒驟然從刀刃處分出。
這刀芒並非斬向任何村民,而是劃破空氣,徑直飛向數丈遠的蟾君銅像。
轟!
頃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