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什麼禮物?
賀炎的350分算禮物嗎?
惡魔共主也是追悔莫及,隻怪當初腦子一熱就這麼糊裡糊塗地答應了,現在要債來了,這可怎麼給得起?
希望走近了,對他說:“要不然,你把撒旦找來,就算你給我的禮物了。”
緊接著,惡魔共主全身直冒冷汗,上帝本就虛弱的神經因為這句話竟生生地跟打了興奮劑一樣,眼睛一瞬間似乎要奪眶而出。
……
賀守依舊在不眠不休地質問賀炎。
“這,這,你怎考的咧昂?數學為甚不及格咧?老師講的還不哈方言,聽不懂)?”
張霞找準機會就搶著犯賤。
“期中考試賀炎們班裡,數學及格的就沒幾個,最高分兒才剛及格。”
賀守一聽也是澆了一盆冷水,火氣下了不少,轉頭就問,“怎?”
張霞繼續道:“賀炎們班裡的數學是田富柯教的,期中考試上的開家長會,一問才知道全班兒的數學成績及格的才兩三個,最高分兒也才六七十。”
“怎?數學老師就不給你們講課?”聽完,賀守又轉頭問賀炎。
“講咧。”
“昂,講咧,也聽咧,就考下這?怎交代咧?昂?說出的不丟人?昂?就這成績能做嘍甚咧你說說兒呀?平常上課多用點兒心能考成這的?”
一直到賀炎睡下,賀守也依舊在狗叫,但是賀炎睡下又不敢睡著,因為就怕賀守說了哪句話跟賀炎對峙“聽見了沒?”“是不是咧?”然後賀炎沒聽見,賀守一巴掌把賀炎從睡夢裡“呼喚”起來。
直到冬天的晚上再也聽不到賀守的說話聲,賀炎才敢瑟瑟發抖地蜷著身子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迎接賀炎醒來的就是灌滿全身的恐懼與緊張。
放寒假了,也就意味著賀守的“寒假”也要來了,那個時候,每年過年的那幾天賀守總會有幾天的時間是在家的,而那幾天也是賀炎“極限求生”的時候,一言一行都跟自己往後的生存環境有關。
但是所幸的是,賀守第二天就走了,畢竟還得工作,直到他放假前能夠辱罵還有的機會,也就隻有在張霞的電話裡了,而賀炎隻要每天都勤快點多往出走走,一逛就一個上午一個下午地跑,這樣就能避開賀守看似噓寒問暖關心家庭情況實則借機跟吃上屎一樣哪怕就隻能說上兩句也要給賀炎找不自在的電話。
對此賀炎表示深有體會。
等著賀炎聽見賀守的摩托轟鳴聲車漸行漸遠,直至再也聽不見時,賀炎才算把擠在嗓子眼的心落回肚子裡,賀守走了,最起碼一時半會兒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
然而,對於希望一直站在門口的這種行為,賀炎在經曆過兩次之後已經習慣了。
依舊是跟著希望,一言不發走出的巷子。
對麵是小學,而彼時已經是寒假,小學的每個假期都比初中的多,所以麵對早已放了寒假的小學,看起來已經是人去樓空的孤寂,尤其是這趕著前往深冬的時節,更是蒼涼。
一路上賀炎都沒有說話,低著頭,希望看了他很多次,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冬天的大街上確實是冷清了不少,沒有春夏那樣滿街的小攤了,但一些開在街邊的門市小店卻也依舊每天堅持擺攤。
走著走著,希望突然停下了,讓賀炎的腦袋直接撞了上去。
賀炎突然抬頭,見已經站在路邊了,而希望沒有回頭,正當賀炎打算繼續低頭時,希望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帶著他快步走過了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