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光澤,同樣的降落方式,上帝再次以至高無上但麵上又毫不保留地露著笑容的姿態降臨。
霎時間,賀炎竟沒反應過來,周圍的人都靜止不動了。
身體的姿態,臉上或開心,或喜悅,都定格在了那一瞬間,賀炎轉頭看著上帝。
“新年好!我的主角。”
上帝輕鬆愉快地說。
“嗯,新年好。”
賀炎略顯局促地說。
上帝降下來,湊到賀炎跟前說:“不用這樣羞澀,張揚才是每個人本該的色彩,隻是有的人因生活與夢想而漸漸失去了這份顏色。”
光線似輕盈歡快的遊魚一般從上帝手心中飛出,像吞吐不儘的泉湧一般,為賀炎周身炫上了一層金色的流光。
“我為世人降下這份張揚,允諾他們在世界依舊無暇的時候永遠天真,可是總有的人已然失去了那份張揚,卻嫉妒心蒙蔽,也妄圖掠奪他人的張揚。”
賀炎聽著,有一瞬間的驀然,妄圖掠奪他人的張揚。
現在,自己的張揚還在不在了?
會不會也被掠奪去了?
“與我同行一路吧!去往天國,那裡有我為你準備的新年禮物。”上帝發出邀請。
賀炎接受了。
一道金色的長階從雲端鋪展而來,金色璀璨的台階似一個又一個繁華盛大的舞台,金色的流光從台階的兩端傾瀉而下,無聲地為這新年的夜景描摹出一幅又一幅的圖畫。
直至高空,賀炎仿佛恍然大悟一樣,停下腳步彆過頭看了看腳下早已染成一幅黑色簡筆畫的窮山,一望無際的群山上密密麻麻得沉睡著曆史悠久的樹,他們的枝頭沒有落下星光,不知道今夜它們的夢中是否有光。
隔著山落稀疏卻也成群的燈光相互輝映,在似山穀的窮野中零星得長明著。
至天堂,四下光明一片,似永不黑夜的白天,與上次而言,更顯得熱鬨與繁華,即便賀炎的記憶中也無多少映像了。
“我為你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宴會,在這真理沒有儘頭的天國之中。”
隔著緊閉的大門,賀炎已經能感覺到門的另一邊無邊無際的熱鬨了。
上帝邁出一步,金色的大門打開,刹那間,似金色的薄紗爭先恐後地湊夠門的那頭湧出,扶著地麵,似有萬馬同征的氣勢,無窮無儘地朝著賀炎鋪“腳”而來。
“起初,神創造天地。”
一陣低吟的歌聲回蕩在四周,聲音若隱若現,聽不真切。
片刻之後,又得以聽清楚一句。
“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有晚上、有早晨、這是頭一日。”
賀炎覺得陣陣疑惑,但是眼前應接不暇的景象已經讓他沒有多餘的心思想其它的。
……
“神稱空氣為天。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
一個穿著寬鬆鬥篷的人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扮著小醜裝,鬥篷肆意飛揚,根本遮不住裡麵浮誇的衣著。
兩隻胳膊的袖口都是束緊的,但袖筒卻寬鬆得不像樣子,好像左右兩隻袖筒裡各裝了一頭牛在裡麵,垂下來後簡直能拖到地麵了,非得把兩隻手舉過頭頂才能把它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