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你說兒子生病沒時間，我們等等就算了，現在到了最後期限，後天就要開發布會，物料還沒做出來，照片還沒拍，過分了吧！”
導演打圓場：“發布會不是後天麼，明天還有一天。”
“做物料不要時間？修圖不要時間？買熱搜起熱度不需要時間？”經理怒道。
“就你們的時間是時間，彆人的時間就不是？一個團隊幾十個人什麼都不乾等著你們出片，現在有點風浪你就撂挑子不拍了？”
導演為難：“這不是風浪太大，咱們也要為各位的安全考慮不是？”
經理冷笑：“為我們的安全考慮，還是為影後的安全考慮？這點風浪就要罷工，人家海上打魚的漁民都不吃飯了。”
薛雯自從咖位上來之後，還很少有被指著鼻子罵。
不過確實是她不對，她想起兒子的話，或許還有時間：“要不這樣，我們快點拍，再拍半小時，無論如何都要離開。”
“半小時能拍出什麼？”經理不耐煩。
薛雯讓步了，他也隻能適當讓步，以後終究還得見麵，他未來說不定也有求著薛雯的時候。
攝像本來已經收了東西，隻能又架起來，繼續拍。
風浪越來越大。
助理看薛雯站在船舷邊，心裡不安穩。
稍稍一個浪打過來，就能把她卷下去。
就在這時，旁邊化妝助理看著遠處的大橋：“你們看，是河麵在晃，還是橋在晃？”
橋和河麵的夾角都快呈八十多度了。
助理驚恐：“水麵在抬高，雯雯姐抓緊船舷，河麵在上升！”
用不到她提醒，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船麵傾斜，無數器材滑進河裡。
一個巨浪打來，他們瞬間眼前一黑。
“咕咕……救命！”
眾人被船隻壓下去的漩渦拽了下去。
其他工作人員都穿著救生衣，薛雯因為要拍硬照，隻穿了一條束腰長裙。
冬日的水溫隻有幾度，掉進去之後涼意刺骨，幾乎讓人背過氣。
助理憋著一口氣，拚命遊向薛雯，可薛雯下落得最早，被漩渦卷到深處，根本夠不到。
短暫的閉氣之後，所有人都從漩渦中浮出水麵。
導演扒著船舷數了一圈：“薛雯呢？”
“薛雯沒上來。”助理都快急哭了，“她沒救生衣啊，這麼冷的水下去人就昏迷了，怎麼辦啊。”
遠處冒出來一顆頭，甲方的經理被救生衣帶起來，像烏龜一樣頭朝下撲騰，好不容易頭紮出水麵，驚叫。
“噗！救……救我，我不會遊泳！”
助理一頭紮進水裡，水裡逐漸混濁，看不到人影。
就在所有人幾乎絕望之際，一個遊艇逐漸浮出水麵，遊艇上趴著一個長發女人，大冷天裡隻穿了一條單薄的長裙。
一個黃發男人趴在水麵上，推著遊艇往前走。
助理驚呼：“是小雯姐！還有威廉導演！”
她下意識去摸手機，想拍一張絕地求生的照片。
夕陽，紅雲，海浪，場景堪比泰坦尼克。
導演：“快彆愣著了，想辦法報警吧，這麼飄著不是事兒。那個經理再飄一會兒我怕他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