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1937年,滬上。
李澤陽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此時身邊已經有了一個身穿和服的女子在旁忙碌著。
她聽到聲響也是轉頭,見到李澤陽醒來也是溫柔地開口說道。
“李君,您醒了,請先洗漱吧,馬上就可以吃早餐了!”
李澤陽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起身去浴室收拾了一下,他看見了鏡子裡麵的鼻梁高挺炯炯有神的自己也是歎了口氣。
他原本是一個清澈純真的大學生,然後就這麼在回家的路上被車撞到,接著便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年代。
李澤陽來到這裡已經一年多了,起初他不過是金陵特訓班中的一員。
不過半年多前他跟著自己的老師來到了力行社滬上站任職,屋內的女人名為菊田悠菜,是他鄰居。
根據多方打聽得知,這女人是跟他老公秋元大介來滬做買賣而來,但是長時間不在家,一來二去菊田悠菜便是經常邀請李澤陽來家裡做客。
而他也是憑借著穿越而來突然獲得的聽心功能,一直在菊田悠菜的身上獲取情報,雖然這些情報都是不疼不癢,但是也為他漢奸身份成為了最好的掩護。
李澤陽洗漱完便是走出了浴室,對著菊田悠菜開口說道。
“我今天就不在這裡吃早飯了,畢竟不知道你老公什麼時候回來。”
菊田悠菜聞言也是捂著臉輕笑對著李澤陽開口說道。
“李君,你放心吧,他最近都不會回來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她便是伺候著李澤陽穿起了一身製服出門去了。
李澤陽不僅僅是力行社滬上站的情報人員,更是如今警察署的一名警察。
他出門了點上了一根煙騎著二八大杠便是朝著警察署的方向趕了過去,等到了門口的時候看見看門老大爺也是熟絡地打著招呼說道。
“老張,今天來這麼早啊!”
說話的同時,李澤陽也是從兜裡掏出煙低了一根過去,後者也是接過來點燃露出了笑容緩緩湊了過來低聲說道。
“我也不想這麼早,這不是昨晚就連夜過來了,出事了!”
李澤陽聞言頓時感覺心裡大事不妙,因為最近滬上的形勢極其的嚴峻剛剛結束的淞滬會戰,日本人徹底進入了滬上。
所有的執法機構都是毫無疑問的被日本人給接管了,並且在日本人的安排下,李澤陽所在的警察署也是大肆的抓捕在滬的抗日分子。
老張說昨晚就過來了,那麼也就是代表著警察署裡麵有人連夜做出了行動,就是不知道這會不會有人被抓!
就當李澤陽準備繼續對著看門老張套話的時候,他的身後一行十多個人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李澤陽轉身看去,帶隊的赫然是警察署的行動隊隊長王貔,外號王痞子!
他原本不過是滬上的一個青幫人員,在日本人進入了滬上以後迅速投靠了日本人,成為了警察署行動隊的隊長!
而李澤陽則是跟他有著過節,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好,看著他那得意地神情,李澤陽頓感大事不妙!
王痞子此時正帶著七八個人拖著三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大步地朝著警察署內部走了進去。
李澤陽看著那三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眉頭也是輕微的皺了皺,在心裡暗暗地想著,完了,有人被捕了!
王痞子見到在門口的李澤陽也是出現嘲諷說道。
“喲,這不是天天隻會去找女人的李澤陽嘛,你小子今天來的倒是早啊!”
【哼,你個狗東西上次敢擋著老子辦事,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彆以為你找了個關係進來警察署,現在跟老子穿著一樣的衣服我就沒辦法整你了!】
【看老子等下把力行社滬上情報科的科長抓到了,老子再好好的陪你玩玩!】
李澤陽聽著王痞子的心聲也是知道事情到了最差的情況,因為情報科的科長極其有可能被捕。
而要是真的被他找到了滬上情報科的科長,那麼花名冊自然會被他拿到,到時候所有人都要完蛋!
李澤陽因為是從金陵直接調過來的,雖然花名冊上並沒有他的名字,但是也有人認識他!
就在他準備嘲諷回去的時候,警察署的辦公樓內急匆匆跑出來了一個行動隊的隊員,嘴上對著王痞子開口喊道。
“隊長,太君讓你立刻進去!”
王痞子聽到是日本人找自己,也是顧不上嘲諷李澤陽,直接帶著人便走了進去。
看門的老張見狀也是對著李澤陽開口說道。
“澤陽,你要進門的吧?今天所有人都是許進不許出的。”
李澤陽聞言也是對著老張點了點頭開口故作輕鬆地開口說道。
“當然了,我不進去我去那啊!正好歇著,反正有王大隊長去辦事,省的我們這些小角色跑來跑去的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看著王痞子的背影也是神色凝重,跟著邁開步子朝著警察署的內部走了進去。
他一邊往裡走,一邊在腦海裡麵分析現在的情況。
王痞子既然說等下抓到力行社的情報科科長,那麼也就是代表著至少現在人還沒被捕,這個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
那麼就證明,他帶回來的人當中一定有人知道情報科科長的蹤跡,想要救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不了!
這裡是警察署,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僥幸被你把內鬼殺掉了,自己要如何脫身呢?
李澤陽知道自己雖然正常來說一個打三個是沒問題,但是這裡麵最少有著七八十號人,這還沒有算上日本的憲兵。
那麼也就是代表著,在這裡殺人這個事情基本是不可行的,除非自己能把命豁出去,但這無疑是一個非常腦殘的選擇。
想著的同時,李澤陽也是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自亂陣腳,他必須要確定一個事情,被捕的人員是外圍人員還是力行社情報科的直屬下級,這兩者之間有著天大的差彆。
想罷,他從辦公桌的夾層當中掏出了約莫兩百來塊錢的法幣,然後揣進了兜裡,朝著審訊室走了過去。
為了搞清楚是什麼情況他也是要冒一點險,不然要是等著人被捕了,自己想跑都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