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子辰的耳光擲地有聲,連我都嚇了一跳!
倒不是我替關子辰說話,他這個人極其惡劣,什麼話難聽就揀什麼話說,還專門往人心窩子裡插。
他的言語和冷漠的態度,比匕首還要鋒利。
但我得承認,他從來都不打女人。
即便有一年他身邊的女秘書因為疏忽,丟掉了一筆大幾千萬的訂單,他也隻是歇斯底裡地咆哮。
那時我眼睜睜看著他在抬起手臂的一瞬間,又生生將拳頭放下。
最過分的舉動,也不過是喝醉了酒控製不住自己的行動,掐著我的脖子說樂樂不是他的小孩。
眼下他對唐書惠動手,我感到相當意外,卻也沒覺得有多爽。
因為在真相大白的最後一刻,關子辰依舊視唐書惠為最信任的人。
我真想好好問問他,我和他四年戀愛,六年婚姻,到底剩下了什麼?
在他曾經抱著我安慰,說唐書惠被人販子拐走並不是我的原因時,我徹底把心交給了他。
在他抓著我的手對我說,要給我爸媽買一套房的時候,我認定他就是我這輩子托付終身的男人。
曾幾何時,我最信任的人是他,可我死了這麼久,他都沒有太強烈的情感起伏。
卻在得知唐書惠背叛了他時,氣得扇了她一耳光!
唐書惠直接被這一巴掌扇懵了,卻顧不了這麼多,抱起地上的我媽,哭著哀求:
“子辰哥,不管你有多大的怒火,能不能先救救我媽?求你了!”
關子辰還想給她一耳光,被黎深眼疾手快地趕緊攔下:“你是要把她打死嗎?”
“她和她媽該死!”關子辰相當憤怒,裸露在外的脖頸,青筋暴出。
很快,警察將暈倒在地的我媽帶走去了醫院,還疏散著在門口看戲的親戚。
當黎深提出讓我也離開洽談室,讓關子辰和唐書惠獨自解決時,孟辭晏出聲拒絕了他。
“讓她留在這兒吧,布了這麼大個局,不就想看這倆人自相殘殺。”
孟辭晏是真了解我,但他口吻卻不陰不陽的,顯然心裡藏著火。
我依舊沒太在意,專心致誌地看著關子辰又要上演怎樣一出戲。
我看出他依舊想動手,可礙於黎深在,他隻能就此作罷,然後點燃一支又一支的香煙,將憤怒與淒楚雙雙咽下。
“所以。”他轉身坐在凳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趴在地上的唐書惠,“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算計她。”
唐書惠摔在地上,剛剛又被關子辰扇了一耳光,毫無招架之力。
她想把身子撐起來,應該是不想太狼狽,可試了好幾次都沒有用,隻是控製不止地顫抖著肩膀,埋著頭低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