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的第二天,花姐就叫了同城閃送,送了我一堆做好的假證書。
我揣著這些證書就去婆家應聘家庭教師。
開門的是我媽,她一點兒沒把我認出來,我說我是來應聘的,她衝著客廳就道:“親家,應聘的!”
然後轉身找出一次性拖鞋,放到我腳下:“進來吧。”
我“嗯”了聲,換好拖鞋,我媽領我進客廳,老巫婆坐在沙發上,被棉褲包裹的雙腿,交疊搭在茶幾上。
整個人呈葛優癱,見我進來,這才有氣無力地支撐起身子,把沒吃完的堅果往桌上一放。
她使喚我媽給我搬個板凳,又指示她去倒水,我媽還真去了!
老巫婆明顯是把她當成了保姆,她居然一點怨言也沒有!
不過想想也是,她之前的房子被我賣掉了,儘管為了收集證據,我又重新買了回來,卻也沒有還給她。
我死了,唐書惠被槍斃,她無地可去,眼下隻能跟討厭的人同住屋簷下。
這個下場,我覺得還挺帶感的。
我曾在婆家遭受的苦與難,她終於也能原封不動地體會到!
她不是經常說,除了關家,我就是個沒人要的棄婦?還說我的臭脾氣,就是被關家給慣壞的!
現在回旋鏢紮到她身上,自己怎麼不說了?
我坐上我媽為我搬來的凳子,與老巫婆麵對麵,她則坐在沙發的另一頭。
整個人耷拉著,像是脫離了主心骨,眼睛落向前方,卻是沒有任何焦點的。
我故意問老巫婆:“她這是怎麼了?”
老巫婆瞥我媽一眼,幸災樂禍的,“她男人跟彆人跑了,整天都半死不活!要不是見她可憐,我才不會收留她。你甭搭理她!”
我媽頓時抬起眼皮,眨眼間,眼眶居然蓄滿了淚,惡狠狠地盯著老巫婆,卻是一聲不吭。
頗有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窒息感。
見她這樣,我心裡對她的那點恨,終於又紓解了一些。
另一邊,老巫婆審核我這一堆假證時,我又四處張望,尋找兒子的蹤影。
他應該在兒童房,畢竟我在樓下坐了這麼久,也不見他出現。
“履曆倒是蠻好的,不過,你有廚師證和營養證嗎?”老巫婆翻完我的證件,翹起二郎腿,眯起眼睛就開始雞蛋裡麵挑骨頭。
她都把我問懵了,“家庭老師還需要會做飯?”
老巫婆真是一點都沒變,那雙三白眼裡充滿了對人性的算計!
怎麼著?
一份錢還想讓我打兩份工?
“家裡沒保姆,有時我們出門在外,來不及回家做飯,你得幫忙!”她解釋道。
“那就是給我兩份錢?”
老巫婆臉色一崩,二郎腿換了條腿翹著:“我給你的錢,包含了做飯做家務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