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子辰跟樂樂沒配上型?
我感到很意外,卻並沒有多想,因為的確有很多父母跟孩子的血型是不同的。
樂樂的血型跟我是一樣的,隻是我現在不是原來的那副軀殼,因此也沒能配上。
隻是苦了孟辭晏,一次性要抽出那麼多血來給樂樂備用。
做治療的房間我們進不去,也看不到裡麵,但兒子一進去就開始哇哇大哭,聽得我心都碎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咣咣敲門,鬨著要進去陪他。
陸逸帆攔住了我,“醫院有規定,直係親屬都不能進去,你更進不去了。”
“你沒聽見他在叫罵?他疼!”我的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手一寸又一寸發抖。
孟辭晏跟我科普:“換血要把他的血抽出來,其實並不疼的,隻是會感到身體很虛弱。”
他剛剛也抽了很多,此刻臉色很不好,又道,“樂樂哭,也許是因為害怕紮針。”
他何止害怕紮針?
如果我是樂樂,我也得哭。
明明就是來隨便查查貧血,也不指望能查出什麼道道。
可不查不打緊,一查居然要把自己身體裡的所有血都抽出來!
他一個六歲的孩子,哪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冥思苦想,就是想進去陪陪我的孩子,陸逸帆怕我待在這裡誤事,跟孟辭晏使了個眼色。
隨後孟辭晏便攥住我的肩頭,將我往電梯間帶,我踉踉蹌蹌跟著,一步三回頭!
此刻我真想關子辰像前幾次那樣,把我從孟辭晏的手裡搶過來,攀比也好怎麼都好。
隻要能讓我守在兒子的身邊,所有委屈我都甘之如飴。
但孟辭晏沒給我這個機會,進了電梯我泣不成聲,轎廂的鏡子反射著我蒼白的臉頰。
孟辭晏摟我進懷,眼淚和鼻涕浸濕他昂貴的西服,我揚起頭乞求。
“孟辭晏我求你了,你幫我把樂樂的撫養權要回來好不好?”
孟辭晏的胸膛寬厚而又溫暖,他的心跳和我的重合在一起,此刻卻並不能與我共情。
他說:“不可以,什麼叫把撫養權要回來?樂樂壓根兒就不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以孟家的能耐有的是辦法,可孟辭晏就是不肯幫我!
他越不肯幫我我就越著急,腦子裡不自覺地浮現出兒子渾身插滿管子的慘烈形象。
儘管我沒親眼見過,可是當媽的總會腦補,越腦補就越害怕。
“他不是我的孩子,可他是唐書瑤的孩子!我看著他長大,這跟親生的沒什麼兩樣!”
“唐書瑤在的時候,孩子就沒怎麼生過病,怎麼她一死,樂樂就病不斷?”
“關子辰是個不負責的,老巫婆又是個貪生怕死的,每次來醫院她都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