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池早的胳膊,尤挽彰繼續說,“方子我倒真有幾個,也恰恰好有祛疤的,不過那裡頭的藥材不好找啊,人參、靈芝啥的,你有錢嗎?弄得到嗎?”
池早聞言心了一喜,動作飛快拿出紙筆,“來來,師父你趕緊說,我寫下來。至於藥材和錢……”
她衝尤挽彰擠了下眼睛,“您老就安心在醫院養著,彆操心了。”
尤挽彰看她這樣,心裡鬆了口氣。
原本他還擔心住院要花不少錢,他的那些東西現在又不方便拿出來,池早手頭緊巴,還不知道要愁成什麼樣兒。
現在看來,這丫頭有貨啊。
想到上次池早大包小包拿回大河村的東西,尤挽彰眨了眨眼睛,也不多問,當即回憶起來。
沒辦法,他從小身體不好,跑跑跳跳的把戲都搞不成,就隻能安靜坐著看看書,玩玩刻刀。
所以雖然他一點兒學醫的天分都沒有,但家裡收藏的相關的書和方子他可沒少看。
於是師徒兩個頭挨著頭,一個說一個記,把祛疤的方子寫完,又吃過中午飯後,尤挽彰乾脆慢悠悠的回憶,又把自己記得的其他方子也說出來讓池早一一記下。
如此不知不覺間,太陽一點點偏西,下班時間快到了。
紡織廠。
池硯彬自行車蹬的飛起,嗖一下就躥進了大門。
何大爺腦門兒的頭發都被帶起的風掀開了,他氣得大罵,“要飛啊,騎慢點!”
“沒門兒!”池硯彬囂張的聲音傳來。
“兔崽子!”何大爺氣得又罵了一聲。
但池硯彬已經飆遠了,根本沒聽見。
就算聽見,他也懶得再理會。
此時此刻,他滿心滿眼隻有一個想法——吃西餐吃西餐吃西餐!
不但他是這樣,池家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同樣的念頭。
下班時間還沒到,許琴就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辦公室。
池錦年和池硯輝因為離家近,稍微好些,但也是到點兒就往家裡趕。
怎麼說都是吃西餐,肯定得洗洗換套新點的衣服才行啊。
至於池珍珍,雖然臨門一腳時戶口本被池早截了胡,還確定了池早就是那個搞鬼讓她跑去農場,差點被張大壯和王量糟蹋的賤人。
但想到池早還不知道自己想到了收拾她的絕好辦法,而隻要明天一早重新拿到戶口本,池早就徹底完蛋了,她的心情又很快好了起來。
她在半下午時就坐不住了,哼著歌洗漱換了衣服,抹了雪花膏,麻花辮也梳的溜光水滑,隻等著人到齊了就一起出發去慶祝生日。
所有人都興奮的不得了,你幫我看看衣服行不行,我幫你檢查下鞋擦乾淨沒有。
熱熱鬨鬨準備好了,結果左等右等,眼看天都黑了,卻不見池早回來。
客廳裡,氣氛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沉悶。
終於,池硯彬等得不耐煩了,忍不住一腳踹了下凳子,“她怎麼回事,不知道晚上要去吃西餐嗎,怎麼還不回來!”
“凳子惹你了啊,好好的踢它乾嘛?”池錦年斥了一句,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李大媽,去門口看看,池早回來了沒有。”
“哎,好嘞!”李大媽應了一聲,甩著腿兒往外小跑出去,實則嘴都快撇成偏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