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句話,震得池家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尤其許琴,原本自己就有些懷疑,此時聽到池早的話後,控製不住就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就在知青辦上班,珍珍要是去報名下鄉,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少嚇唬人!”許琴怒視著池早,急忙開口反駁。
好像隻要這麼做了,就能釘死池早在說謊似的。
“對,早早,下鄉可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你就算再不懂事,也不能太過分!”池硯輝也趕緊說。
倒是池錦年,他看著嘴角噙笑的池早,又低頭看了眼哭得滿臉淚水的池珍珍,額角突突跳著,湧出極為不好的預感。
“珍珍,池早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都要去招工考試,要不了幾天就能入職上崗了嗎,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招工考試?”池早嗤笑出聲,“池科長,你這個乾部大學生不是挺聰明的麼?怎麼這會兒腦子又轉不動了?”
“還有許主任,這諾大一個城市,每天因為不想下鄉,到處托關係找人找工作,甚至不惜入贅、嫁二婚老年人的姑娘小夥子有多少?再是消息不外傳搞內部招工,你們覺得,又能保密到哪兒去?”
“不說其他,就紡織廠幾千號職工,誰家沒個七大姑八大姨,誰家還沒點兒關係渠道?招工這麼大的事兒,好幾天了,要是真的,能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來?”
“招工?嗬!招工!這麼漏洞百出的謊話,也能把你們給騙了。嘖嘖,這深厚的父女、母女情,還真是……感天動地啊!”
一席話,嘲諷意味簡直要化為實質糊到池錦年和許琴兩人臉上。
是啊,不說彆人,單單紡織廠幾個副廠長家認識的人就不少,家裡也有需要工作的親戚。既然如此,怎麼食品廠招工的事就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呢?
“珍、珍珍,池早胡說呢,招工的事就是真的,對不對?”明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許琴還是不願意相信,抱著希望問池珍珍。
“嗚嗚嗚,媽媽,我好疼!”池珍珍瑟縮了下,眼淚跟自來水似的,流得更凶了。
至於許琴的問題,那是一個字都沒回答。
如此,池錦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看著狼狽不堪的池珍珍,又是心疼又是惱怒。
這丫頭,有什麼事是不能跟家裡商量的?編謊話騙人也不嫌累腦子,真是!
但這會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重要的是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麼想著,池錦年麵色難看的瞪向池早,“招工的事過後再說。你先說清楚,珍珍去西北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池早沒想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但凡把幾件事聯係起來想一想,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可這麼明白的事,池錦年竟然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是真笨呢,還是當真父女感情太深,太信任池珍珍的人品,覺得池珍珍哪哪兒都好,絕不會乾壞事害人?
想來肯定是後者了。畢竟,池錦年可是能考上大學的人,怎麼可能腦子不好?
“你覺得會是什麼意思?想不清楚,那就讓你的寶貝女兒說給你聽啊!”
不是父女情深,信任池珍珍的人品嗎?那她就偏要讓池珍珍自己把事情說出來,讓池家人好好看看,她是怎麼個惡毒的狗東西。
“李大媽,晚飯做好了沒有?好了就端出來。”她又朝躲在角落看熱鬨的李大媽瞥了眼。
沒想到池早會突然叫自己,李大媽嚇得抖了下。
她瞄了眼臉色難看的池錦年,但還是沒敢耽誤,連連點著頭,“好了好了,我、我這就去端。”
“池早!我在問你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他們都快急死了,結果這個孽障,竟然還有心思吃飯?
池錦年氣得差點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池早卻眼風都沒給他一個,隻自顧低頭看向池珍珍,“趕緊交代吧,早點說了,你親愛的爸媽也能早點給你準備下鄉的東西,是不是?”
“不過,我就在旁邊坐著,但凡你敢胡說一個字……”
話沒說完,池珍珍捂著刺疼的頭皮慘叫一聲。
“池早,你個死丫頭,你快鬆手!”許琴心疼的大叫。
池早瞥了眼許琴,冷哼著拿起書包,先去衛生間洗乾淨手,然後便自在的坐去了飯桌邊。
這會兒功夫,李大媽已經把晚飯都擺好了,池早毫不客氣的端起就吃。
這番舉動,看得池錦年胸口劇烈起伏。
但這會兒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磨了磨後槽牙,“彆哭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趕緊把話說清楚。”
話落,見池珍珍還是哭個不停,便又補了一句,“再不說,我和你媽就去吃飯,也不管你了,你……”
“不不不!彆不管我,我說我說!”卻是池珍珍聞言一驚,趕緊一把抓住了許琴的手。
銘偉哥被狐狸精勾走了,誰知道還會不會幫她;祁秘書也不在,看門的那個老東西又攔著不讓她進去找人,事到如今,能幫她的,就隻有池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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