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聲動靜,許琴的腿一下就軟了。
她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抖如篩糠般推開了房門。
院子裡。
偏三輪跑起來後的那種飛快前進的興奮感,讓池早今天心情很是不錯。
麵對搖著尾巴迎上來的大黃狗,她還賞臉的輕吹口哨回應了下。
大黃狗瞬間更興奮了,尾巴都幾乎要搖出殘影。
但能理會它一下就不錯了,池早已經推著自行車走進了院子裡。
而就在她低頭給車上鎖時,忽然,一聲淒厲的尖叫從房間裡傳出來。
池早唰一下抬起頭,大黃狗也一下沒了撒嬌的興致,隻剩警惕和戒備。
“珍珍!啊啊啊珍珍!”緊接著又是好幾聲,一聲比一聲更尖銳悲泣。
池早眉眼間的笑意瞬間消失,是許琴的聲音。
除此,她還模糊聽見了池錦年和池硯輝驚慌的喊叫。
池珍珍怎麼了?
一把按上車鎖,池早幾步上前,推開了小二樓的大門。
池家人的驚急哭喊立刻不打折扣的鑽進了耳朵。
池早看過去,就見所有人都在池珍珍的保姆房裡。
她走過去,看見許琴緊緊抱著池珍珍癱倒在地,池錦年和池硯輝一個手腳發軟的坐在床上,另一個半跪著,臉色發白的給嗆咳個不停的池珍珍拍背。
而讓池早詫異的是,幾人旁邊的地上,翻倒著一個凳子,凳子正上方,是懸掛在房梁上的,打著結的床單。
池珍珍這是……尋死上吊了?
池早微驚,她那麼自私狠毒的人會自殺,她怎麼不信呢?
“珍珍啊,你怎麼能乾這種傻事,你這是想要媽媽的命啊。”許琴哭聲都發顫,摟著池珍珍一陣陣後怕。
要不是正好開飯了,要不是她正好過來叫珍珍起床,那她的珍珍現在豈不是已經……許琴後怕的打了個寒戰,抱著池珍珍的手越發用力了。
“咳、咳咳、媽媽,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傷心了,我、咳咳,我就是不想離開你們。”
“一想到我去了西北,以後都不能陪著你和爸爸,不能孝順你們,不能看到大哥結婚,也沒辦法看著硯彬畢業工作,我、我就難受得喘不過氣,我……嗚嗚嗚,媽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嗚嗚嗚……”
池珍珍脖子上一圈紅痕,邊咳邊哭著道歉。
“珍珍乖,彆著急彆著急,你先緩緩,先緩緩。”池硯輝眼淚也出來了,給池珍珍順氣的手都是抖的。
差一點,要不是發現的及時,他就要失去這個從小疼到大的妹妹了。
“再是舍不得,也不能乾這種傻事啊。你這麼做,不是活生生要你媽的命嗎?你這孩子,真是……真是,唉!”池錦年看似坐在床上表情還好,實則腿軟的根本站不住。
天知道,剛剛許琴一聲慘叫,他和硯輝吃驚一瞬,衝過來看見吊在房梁上的珍珍時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