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珍珍這不爭氣的丫頭,明明武裝部錢票的事,因為她的隱瞞和自作主張就闖了大禍。
自己去農場勞改了一個月不說,家裡也賠出去那麼多錢。
弄得所有人生活水平下降,他堂堂一個幾千人大廠的主任,到現在連盒好點的煙都不敢抽,生怕被人看到,再扯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出來。
可這麼大的教訓擺在麵前,那丫頭竟然一點記性都不長。
不就是出門時,偶然聽見幾個碎嘴子嚼了幾句舌根嗎,這又不是什麼緊急的不得了的事情。
隻要她回來跟他和許琴說了,他們還能收拾不了那些人?
可她到好,腦子一抽,竟然一點後果都不考慮,就跑去知青辦假冒池早!
去也就去了,但她倒是把名報上,把池早那孽種送走也行啊。
結果折騰來折騰去,人池早好好的屁事沒有,反倒是他們脫了一層皮,許琴的主任沒了,她自己也得跑去當知青,搞得蔣家都開始有意見了。
想到這些,池錦年就心煩得不行,就想抽根煙。
結果低頭看見煙盒,耳邊就好像又響起了蔣守國下午說的那些話。
“錦年啊,有煙沒有,給我來一根。”剛見到人,蔣守國當先就長長歎了口氣。
話都這麼說了,池錦年能怎麼辦,隻能一邊掏煙一邊關心的問,“怎麼了,好好的歎什麼氣啊?”
“哎,還不是銘偉那兔崽子!”蔣守國又是一聲歎,點煙狠狠抽了一口,指著眼睛給池錦年看。
“瞅瞅,瞅見我的黑眼圈了沒?”
“唉,連著幾天了,銘偉天天在家鬨騰,氣得沈芳成宿成宿的哭,嚷嚷著我要是再不管,就要跟我離婚。”
“你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麼玩意,日子過了都幾十年,孩子都那麼大了,說什麼離婚,這像話嗎?”
“可銘偉那小兔崽子,一點消停的意思都沒有啊。這不,今天早上沈芳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要是我再不拿出個章程,她明天就回娘家去。”
蔣守國說著又是一聲長歎,滿身滿臉都寫滿了鬱氣。
池錦年又不是傻子,尤其蔣守國話裡左一個蔣銘偉鬨騰,右一個蔣銘偉不消停,他當然猜得出來,他今天來找他的目的,八成是跟池珍珍有關。
尤其那天早上沈芳來家裡,他隱約也聽見她們說蔣銘偉鬨著要下鄉的話。
這麼想著,池錦年嘴角動了下,勉強扯了個笑,“蔣哥,那你的意思是?”
問這話的時候,池錦年還想著,蔣守國是不是想讓自己去勸勸蔣銘偉,再不然就是讓池珍珍去勸。
卻沒想到……
“我的意思……”蔣守國抽完最後一口煙,抬頭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人,才繼續說,“我的意思是,要不咱們兩家的婚約,就算了吧。”
“什麼?”池錦年聞言一驚,實在沒想到蔣守國竟然會這麼說。
他臉上的笑當即消失,表情難看的回望著蔣守國,“蔣哥,你這話,是認真的麼?”
見池錦年變了臉,蔣守國連忙安撫,“錦年,你彆生氣。”
他又長歎一聲,滿臉愁苦,“唉,我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麼?銘偉那麼大了,我又不能給他打斷腿關在家裡。沈芳又……總不能真看著好好一個家就這麼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