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章邊跑邊呼救。
初冬的冷風刮著頭臉,灌進喉嚨,可這些都比不上心裡的驚懼,更讓他遍體生寒。
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暗得很快。
似乎是轉眼間,視野範圍就一縮再縮。
冬日的晚上,又正是吃飯時間,附近根本沒什麼人。
即便有,等聽到鬱章的呼救,再跑過來幫忙,也已經晚了。
哪怕是鬱章,在察覺不對的第一時間就追了上去,可等他趕到時,看到的也隻是空空蕩蕩的巷子。
彆說人了,連有用的線索都沒有絲毫。
如若不是確定自己沒看錯,如若不是他正好有事想告訴早早所以找過來,鬱章簡直不敢想,在這種四下無人的時候出事,要過多久,他們才會知道早早被人拐走了。
是的,拐走。
此時的鬱章隻以為抓走池早的是專門拐人的人販子。
“同誌,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有聽到呼救趕過來的路人問鬱章。
鬱章沒提池早的名字,隻是說,“有拐子,我剛看到幾個拐子抓走了一個姑娘!”
什麼?拐子!
趕過來的有三四個人,一聽這話,也顧不上多問,連忙幫著一起找人。
可接連找了好幾條巷子,都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員。
“小夥子,這麼找下去不是辦法,要不趕緊去報公安吧,公安肯定比咱們會找。”
對,報公安,還可以報公安。
明明到處跑著找人,鬱章的臉上卻一點血色都沒有,慘白一片。
他聞言,連道謝都不顧上,拔腿就往最近的派出所跑,速度快得一點兒不像是找了半天人的模樣。
提議報公安的大哥叉著腰大口喘氣,“不是,這小夥子看著瘦巴巴的,還真能跑。”
有鬱章這個目擊者去派出所了,其他幫忙的幾人相互對視了下,便也沒再跟著。
而鬱章,他並沒有聽到那大哥的話。
他拚命跑出巷子口,剛上大路,卻被一攤薄冰滑倒。
“咚”一聲,鬱章膝蓋重重磕到地上,手心也蹭掉一大塊皮,血立刻就湧了出來。
可他根本顧不上管這些,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爬起來就再次往派出所的方向跑,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救池早!
另一邊。
軍屬機場。
藍弈剛從飛機上下來,就看到了等在不遠處的高山。
“藍隊!”高山招手喊人。
藍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點了下頭。
從昨天天沒亮時趕到那棟建築前到現在,他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合眼了。
也是這次過去,他才知道,老頭子嘴裡的保密建築,原來是過渡性安置歸國科研人員的地方。
藍弈不知道池早在“夢裡”到底都看到了什麼,但想必,在她的“夢裡”,炸彈爆炸時,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任何傷亡。
隻是很可惜,即便是他過去了,即便他仔細按著池早的描述幫著排查,卻還是沒能找到第三枚炸彈。
幾個小時前,就在他回來前,排查已經停止,所有人員都已經撤離了那片林子。
附近的百姓也已經全部回了家。
至於那棟建築,也不會再用來安置科研人員,之後會做其他的安排。
“藍隊,任務順利嗎?”兩人都上了車,高山問藍弈。
“嗯。”藍弈模糊的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
高山見他一臉疲色,便也沒有再多問,隻熟練的發動車子,“藍隊,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呢,你眯一會兒。”
副駕上,藍弈再次嗯了一聲,卻並沒有睡。
他看著車窗外飛快朝後掠去的景物,腦子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